？先帝说若是如此，他宁愿不那个皇位。后来，哥哥打了他一巴掌，他一怒之便离开了。”

“那时国家初定，仍有些动不安。太后怕哥哥抢了她儿的位，对哥哥百般压制。哥哥与先帝的事，我不知她是怎样知晓的，但说到底，天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沈荼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我朝他一笑，接着：“哥哥最后卧床不起的那些天，我曾问过他，为了那个人付这许多，后不后悔？他说，他不悔，不后悔，便说明他过的所有决定，都是对的。”

“朝中传风声，说哥哥是幸臣，更有甚者，骂他佞幸。骂的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他们说哥哥年纪轻轻便担了辅政大臣的重任，执掌一国命脉，若不是佞幸，谁的到？可事实如何呢？国家连年征战，百姓为饥寒所苦的那几年，他们仰仗的，还不是他们中的佞幸！后来，连朝中那些老学究，每每见了哥哥，虽没有个好脸，却再不会说佞幸二字。”

慕一哭的时候很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泣声，看得人心里揪得慌。我正一筹莫展，赶上杨叔回房偷懒，见我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自哪拿来了一把剪刀。

“

看起来最是正常的沈荼，其实最是反常。单就他竟会记得前世的一切而言，他已是这家里最怪的一个了。

近来也发现，这家里，净是住了些怪人。一个将好好的茶楼开在了花街柳巷、三十多岁仍未成婚的杨叔，一个整日里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菩提，还有一个慕一，长得天仙也似，却可惜是个痴儿，不过很是乖巧，尤其是菩提在的时候，巴不得黏到他上去。

“哥哥二十一岁时遇见他，志同合，随他去了战场，那一年先帝刚刚成婚，娶了个门当对的女。若说他们是孽缘，我也无话可说。究竟是谁先招惹的谁我并不知，只记得先帝离开后，我了房里，看见哥哥脸上全是泪，自从家中遭逢剧变后，很少见哥哥哭过，不对，应该说，只见过两次，还有一次，便是先帝驾崩。”

今日菩提又门了，说是去寻药，沈荼难得也跟了去。菩提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慕一哄住，托我帮他照看。起初还好，慕一不哭不闹，后来时辰久了，他便开始找菩提，满院翻遍了也寻不到，最终坐在低矮的台阶上，里蓄了一泡的泪便了来。

“但我哥哥却好似当真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新帝渐渐能够独当一面，边关也安定来，百姓安居乐业了，他却垮了。新帝的学业，自小便是哥哥教的，他很亲近哥哥。后来知晓了哥哥与先帝的事，一句质问都没有，反而愿意称他一声父亲，唤我一声姑姑。哥哥去后，他不顾太后反对，提要追封他，连我都吃了一惊。”

自那日醒来，已有五日了，这些日，仿佛上天的恩赐一般。除去洗澡、如厕时，因着这是男儿，有些不适应外，没有家国大事摆在我前，我过得很安逸。

“楚寅，我也不曾后悔过。”我看着他的，“我所的决定，不会后悔。我与你，柳如景与楚寅，谁都不曾错过什么，只是我们无缘。而如今，沈荼与柳昔，他们过得很好，前世无论有多少遗憾，今生都该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