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他的鼻尖，“小小年纪，心忒多。”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倒了杯茶递给他，“往后还是唤叔叔好，唤伯伯显得老了些。”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有恁大的能耐，自个儿竟能摸到我家门来。”抬手摸了摸他仍旧半湿的发，脆使了个术法将它了。“这雨了几日，来的时候怎不打伞？看看淋的这样狼狈。”

“缓缓，”我唤他，“你自个儿来的？怎没个人陪着？”

“天君的年纪，天界谁人不知？我虽是不门，却也不是封闭于此的。”

“就是想来找你，父君说，我不过偶遇你一回，不该来打扰，何况你是佛门中人，自是喜清净，不旁人来打扰，便不允我来。”

“年纪不小？”我上打量着他那三岁大的小板，慨不已，是啊，看着再小，也是三百多岁了呐。

其实还是唤爹爹最是顺耳。

“缓缓？”音量不禁提几分，他的更低了，几乎陷被中。

话中竟听了几分酸楚，“为何想来找我？”

“当真？”

又来了！

他一愣，装作没听见，低继续抿着那杯茶。

“我去了上次遇见叔叔的果园，路上遇见了几位尊者，去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位赤眸的人，他们就给我指路了。”

叔叔？这是占我便宜来了！我纠正他：“不是叔叔，是伯伯！我比你父君年长。”

“好，叔叔。”稚的童音十分清脆。

他试探着抬瞄我一，“我是自个儿偷跑来的。”

“为何？”这，倒是轮到我问这句了。

他反驳：“伯伯，我三百多岁了，不算小了！”

我“啊”一声，忽又对他的称呼起了好奇，“缓缓，之前你不是唤我哥哥的么，今日为何又唤我叔叔了？生生将我叫老了一个辈分。”

他总算安静了，老老实实裹在被中，手中握着我倒给他的茶，细细的抿着。

“这雨一连了好几日了，何时才停啊！”甫一门，便听见他一句抱怨。

他一边脱着衣裳，一边与我说话，因着时有衣裳遮挡，声音有些混不清，“父君说辈分我该唤你叔叔。”

君一个人带的，从不假手他人。直到近几年，父君说我年纪不小了，该自己学着照顾自己了，才一个人洗澡的。”

“当真。”我苦笑。这孩怎就这么刨问底，不好对付！

他“嘿嘿”地傻笑，“天从不雨的，门时没带伞，哪知到了这里就雨了。”正说着，竟又听见门响了，循着窗向外看去，却是菩提那厮着小雨了门来。

我将他手中的茶杯取置在一旁，将他的小脑袋自被中扒来，“怎不说话了？”

“你怎知我住这里的？”我替他裹了裹被，随问。

他被我这一番打量，脸颊又红了几分，“叔叔，我已经三百多岁了。”

说话间，他已脱去了大半衣裳，只留了条小亵，上果真如我上次抱着他时想的一般，肉嘟嘟的，既白又，像个大白萝卜。我扯开被将他裹住，“便是寻常仙家的小孩，三百多岁了也多算是个小小少年，仍是不大。”

他抬起，笑的透着羞涩，“觉着伯伯亲切，像是父君那种亲切。”

“你怎知你比我父君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