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料到他会这样问，我一时有些愣怔。“为何这样问？”

我将视线移至他脸上，见那花花绿绿又间杂几小块白的小脸愈发红了起来，许久，憋几个字，“那是叔叔。”

脸上的颜料已然洗净，我将他放到榻上，自个儿搬了个板凳坐到他对面。他坐在榻沿上，晃悠着两条小，“之前叔叔不承认认识我父君，其中必有猫腻，而且・・・”

“而且什么？”可别又是那句“不告诉你”。

“我知我画的不好。”缓缓低了，稚的童音中透着沮丧。

一时间，我拿着那幅姑且可称之为画的事，不知该如何反应。复又低看了几，再看不去。

缓缓又红了脸，小声：“我本来在睡着的，听到动静醒来，便看见，看见父君在亲叔叔。然后叔叔醒了，父君说：‘睡吧，我在这。’叔叔又睡了。父君见我醒了，叫我不要与你说的。”

若是如此，那日便不是梦了。平遥，好一个貌岸然！

“我说什么了？”隐着笑意的声音陡然自院

他又笑，“父君不让我说的。”

说着，瞟了我一，中又是那熟悉的狡黠，看得我莫名心底打鼓。

“等你回去便叫你父君教你，回再来画给我看。”

没得到答案，缓缓也不追问，只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父君从不提娘亲的事，我问过，他却不告诉我。我有个姑姑，不是父君的姊妹，父君却说她是我七姑姑。七姑姑说・・・・・・”

，却连五官也分辨不清，若说是兽，却偏偏不是四足着地，而是偏向两手两脚的。如此，那到底画了个什么，我便分不清了。

“我还能再来吗？”布巾过的间隙，缓缓问。

忒丑了！

“你对你的娘亲知多少？”

他果真提起些神来，站在椅上扬起笑脸：“父君说我还小，腕力不够，学不好，等再长大些便教我。”

我将他自椅上抱来，走到脸盆那浸了布巾为他脸。缓缓个太小，坐在椅上仍是够不着书桌，便只能站在上。

我连忙抚他，“也不是很差，若是一回，画成这般，尚可吧。”

我：“自然，我已与你父君说好，每年将你送来住几日。”

“你父君来过？”虽是问他，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你看见什么了？”

这种事，从一个小娃娃中听来，况且这小娃娃还是我亲生的儿，便叫我老脸有些挂不住。作柳昔时，与沈荼搂搂抱抱，偶尔也被缓缓撞见，那时却真真切切一家三，便也没什么。可如今，我与平遥清清白白的，被缓缓看见他亲吻我，这着实有些不好说啊。

见我这样问，小家伙才悟过来说漏嘴了，小嘴撅得老。

“叔叔，叔叔？”缓缓唤了我两声，拉回了我的神思，“叔叔与父君，以前是什么样的？是人吗？像父君与娘亲那样的？”

“能告诉缓缓，叔叔以前与父君的事吗？”话题一转，竟转到了这事上。

心思一转，我问：“你父君何时与你说的？我怎不知？”

他毫不迟疑地答：“叔叔睡着了，自然不知。”

平遥那厮，莫不是先前与他说过什么？可缓缓明明是自那日午后才开始这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