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伸脚踢了踢阿七，阿七抬，先是闻见那人上清的木兰花的香味，然后那好看的人轻启柔唇，“来吃饭。”这话听在阿七耳朵里，格外动听舒缓，如一阙悠长的小调。先前对这人的害怕、恐惧、躲避暂且抛之脑后，前只记着这人温柔的嗓音。

摆脱不得。

“那只能去找沈家公了，沈夫人和沈小都是女，多有不便。”

赵明朗没有再问话，倒是安容的目光被这只狗引过去，普普通通的小土狗很不起，不过前上扎着一条白布，上面印些血红，显然这小狗受伤了。再看那低的人，敞开的夹袄里面的亵衣，衣服摆缺了一块，再明显不过了。

安容笑笑，幽幽冒来一句，“沈小模样秀，她那哥哥定然也是俊俏之人，明朗兄，大可一饱福。”

坐在地上靠近碳炉，冻得僵的手稍微和，小狗安静地趴在他上，也不吠叫，通人。屋里异常舒服，迷迷糊糊间，阿七打起了盹，梦里现了一个少年，在远隐隐若现，看不真切，阿七奔了过去，那少年缓缓转，对他报之一笑，竟是伶公。乐呵呵的梦，睡得更沉，等他被晃醒的时候，只见赵明朗一张眉目清晰的大脸近在前。

“去，谁看大老爷们。”

“你惬意啊。”

赵明朗佯装嗔怒，唉声叹气：“哎，早去兴许还能瞧见花容月貌的沈小，这大晚上的，只能去看男人了。”

“什么时候去拜访沈家人。”

“从雪地里捡来的。”

“赵……公。”阿七吓了一，赶忙站起，却忘了间的小狗，小家伙“嗷呜”吱了两声被摔在地，可怜兮兮地看着阿七。

天渐沉时，一位穿着棉衣的小僧人送来了斋饭，三人份的，门“吱呀”打开时，安容瞧见了蹲在门，缩着脖的阿七，双颊都冻红了，鼻尖也泛着红，心里终是闪过一丝不忍，走了过去，“来。”

安容轻抿一淡茶，“吃过晚饭再去罢，晚上人少，不会太招摇。”

“把这狗也抱走。”

阿七脚步退回几步，弯腰抱起小狗，轻步走开。

“这小狗哪来的？”

阿七把团在脚边的小狗也抱了屋，赵明朗从盒里拿饭菜，三碗米饭，一盘青菜豆腐，一碟炒土豆丝，外面天冷路途略远，饭菜从斋堂送来此已经有些凉了，安容举箸，拨了几饭；赵明朗也是如此，对着这些，匆匆扒了几饭，夹了两块豆腐，便不吃了。

“屋里太……太了，犯了困。”阿七双手垂在腰侧，手指绞着衣服，十分拘谨。

“你似乎不大兴。”

阿七等他们吃完，才

“你去外面候着。”安容清的声音飘来，阿七听话地往门走。

阿七在门外蹲太久，冻得思维麻木，并没反应过来安容这话是对他说的，依然傻傻地蜷在那儿，安容耐着，又重复了一遍，“来。”门的人还是不曾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