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跪的那一刻，丽心中骤然一松，而后羞愤与懊恼之意化为红彩染红了她的面颊与脖颈。

“我和丽小虽然称不上是好朋友，但是你我之间也从来没有仇怨啊。”白袍圣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仿佛没听懂丽再说什么。那副纯洁良善的模样实在太有伪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十成十的无辜。

绚丽丝绸在地面上摩，声音轻微却是清晰可闻。她棕的秀发顺着脖颈散落在空中，盖住了少女羞红的面颊与颤抖的嘴唇。缓缓地决地跪倒，仿佛少女请求神明饶恕她的原罪，为此甘愿牺牲一切奉献一切，心虔诚又毫无怨言。

华服少女臣服在圣面前，亦如幡然悔悟的罪人跪拜在女神脚边请求原谅，和曾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谁也不知，丽在说这句话时，怀着怎样一种复杂纠结的心。她骄傲洁白不许他人碰的自尊心，被丽自己生生从腔扯了来，将伤毫不掩饰地暴在左温面前，任凭对方肆意评践踏，即便被伤害也是无可奈何。

不许哭，不能哭，丽在心中这样警告自己。她已经展现自己最真挚的歉意，想来光明圣不会过多为难她。否则这样欺辱一个贵族少女，被外人知晓的话后果十分严重，刚刚复苏基不深的光明教会本承担不起。

果然，白袍圣的声音悠悠缓缓从丽传来，很有几分讶异，“丽小，您这是什么，还请您上起来。”

不所料，白袍圣仍未回答。少女静默地垂，一寸寸提起自己的裙摆。先是笔纤细的跟鞋，而后是少女线条曼妙的小与脚踝。丽怀着一种献祭般的心，缓缓地提起裙直至膝盖，最后双膝跪在了白袍圣面前。

事到了这种地步，既丢了

“总之丽小先起来，地上太凉，对您的不好。”白袍圣温然和善地伸一只手来，无可挑剔的宽厚仁慈。他本没与注意到丽表的细微变化，一定是故意装相想要攫取更多利益。

极大的引力。

丽锐地注意到左温对自己称呼的变化，悬在空中的心立时一松。她并未起，而是缓缓抬起来直视着白袍圣的睛，“这么说，您已经原谅我了？”

这种觉实在太糟糕，丽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然而一想到她将来暗淡的前途，贵族少女仍能勉力支撑并不服输。

没有机会也没有希望，丽差抑制不住自己的绪，直接摔门而去。

贵族小的心猛然一沉，坠最黑暗的深渊之中，悄无声息地摔成千百碎片。这真是丽猜想中最糟糕的状况，对方脆选择装傻，既不谅解也不表态，轻而易举就掌控了主动权，而她对此无能为力。

看到光明圣仍未给回应，少女纤细的晃了晃，嗓音也带着几分沙哑，“如果您还不能原谅我，那我只能给您跪赔礼了……”

从彩绘玻璃中映来的日光，让这一幕仿佛是墙上的宗教画作，彩酣畅淋漓气氛悲悯而令人怜惜。

谎话假话！她明明已经跪歉了，对方还要她低微到什么地步？难非要死自己，这位光明圣才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