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能夜视，何一笑仍持了一盏灯烛。

之前碰得有些狠，他后肩青中带红，何一笑指上沾了药，一细细抹了。

江逐回想一遍，：“是从沧临回来的时候？”

他心兴，面上不由带欣喜，一双熠熠生辉，整张脸孔也亮堂起来。

她穿的是鹅黄衫裙，面容在轻透月，柔婉动人。只是虽闭着，她神却不温和，秀眉微蹙，似遇上极烦恼的事。

“正是。后来因为我状况稳，便没与你说。”

江逐发麻，坐立难安，在对方手指从他腋穿过，往前来时

江逐左手探后，摸了摸右肩：“……之前撞过。”

与江逐上回所见一般无二。

江逐想，原来师父是想告诉自己这密的，只是没来得及说。

何一笑惊醒过来。

何一笑：“这事原本要与你说的，只是那时不适，拖到了现在。”

“天底也只有此，才能保她最后一线生机，”何一笑顿了顿，“至于她份，我只与你说两字――姑。”

方才站定，自冰棺位置起，日光所经之，冰刺凭空而生，层层交互，若不注意，几乎贴合无。不过几息功夫，原本空无一的地方，矗立起一块偌大冰石。

江逐怀疑是否自己看错，又怀疑记错了上回所见，可那时他贴近冰面细看，绝不会忘。

何一笑晓得徒儿生得好看，当年也唯有姑山主能与江卧梦在容貌上相较，当然他私心偏袒后者。然而他看着江逐从婴孩长成如今模样，早习惯了这副相貌，本不应当再有，方才却止不住地生惊艳，仿佛当年初见大师兄时的境。

江逐早前便有疑惑，此时才有恍然之。

何一笑这才松开放在对方肩上的手，却发现徒弟肩膀动作略有僵。

对方取了药来，见他站着不动，笑：“怕我？”

这暗极长，不知有意无意，何一笑步不快，江逐也乐得慢些，恨不得将这段路走上一辈，如此再不用想那些烦心的。

江逐还被他拉着手，略慢半步，见师父背影伟岸，可撑天地，那一微微火光，照得心中意。

“……一个所有知人都以为死了，却还活着的人。”

江逐的确好奇，不及探究不见的冰石，低看棺。

没有冰石。中央只有一冰棺。

棺通透净，棺中人如浮空躺着，他有过无数猜测，却未料到棺中竟是一个年轻女。

“怎么了？”

二人又交谈了几句，第一缕日光自上方的掠。何一笑察觉早，一把揽住徒弟，带人退至暗。

何一笑：“我知你好奇什么。此有些异，等日你便懂了。”握他手的力稍重了些，引他到冰棺前。

江逐见过的人不多，确信自己记忆中并无这张脸的印象。

现在是晚上，那只有微浅月光，但他修为回复，清晰见得前景象。

他原本想回房，师父知他撞疼了，不肯放他走，拉着人到了自己住。

“她还活着？”江逐之前并未注意这，此时再看，膛起伏不明显，但的确有极微的生息。

江逐自然清楚师父在看自己，垂眸轻声问他：“这人是谁？”

何一笑屋除一张竹榻外，并无别的陈设。江逐来过多次，也不惊奇，只有不自在。

倒不是怕。江逐不好细说，坐在榻上，背过，脱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