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坏孩，他只是没得选。

        梦梦了。

        “我…我现在…就可以当手吗？”

        艾斯往敞开的禁闭室门移了两步，安德烈的哭声灼烧着他。

        问题问，安德烈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有十岁，他没办法理解他母亲的一生。

        安德烈哭得泣不成声，他好想他的妈妈。

        “…我恨她…妈妈…为什么丢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

        泪又掉了来，安德烈抓着梦梦的手不停地说，“我想当…我想当…”

        男孩的哭泣停止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梦梦。

        太好了，他有选择的机会了。

        然后她看向安德烈，对他笑了笑说：“你想当一名手吗？我的船现在还招人，不过大海上的工作很辛苦，有危险还要跟着船到跑。”

        艾斯还是忍不住踏了禁闭室，他觉得这一切太残忍了，他没有办法再忍耐去。

        母亲最后温柔笑着抚摸了他的脸颊，然后她永远闭上了睛。

        他当然恨过她，她那么弱，又那么绝，她丢他，独自去死了。

        第一刀是慌乱，第二刀是求生，扎的第叁刀是恨意。

        一墙之隔的艾斯捂住了心脏，从梦梦问那个问题开始心脏就开始痛，他的恨意更甚，他恨他的生父，恨那个害死他母亲，让他背负罪恶生的父亲。

        有风过，光影晃动。

        最开始继父也会给他糖，虽然并不亲近他，但不会用最肮脏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他，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够了…”

        小石画的女人咧着嘴在笑，旁边的小小人也是微笑的表。没有父亲，即使是幻想的画面，安德烈的画里也只有母亲。

        梦梦转过来，脸上没什么表，“安德烈，你恨她吗？”

        渴望的是温柔地对他笑的母亲，他害怕那个中无光的疯女人，他不懂，为什么没有弟弟妹妹也是一种罪孽。

        嚎啕大哭的男孩被梦梦拥在怀里，她拿着一张漂亮的手巾给他泪。

        他的母亲就那么呆呆看着他死了继父，然后她走过来自己撞上了刀尖，她的嘴里涌鲜血，她说，“我的安德烈…对不起…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但是…你要活去…”

过去细看，“你画的什么？”

        手指握紧成拳，泪止不住就掉了来，“我…我不知…我不知…”

        长期看人脸的生活让安德烈习惯了降低存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泪并不会让他少挨一顿打。

        但此刻被戳破的心终于忍受不住，所有的委屈、不安、害怕和后悔全宣而。

        为什么要问这些的问题？他恨不恨他的母亲和他能不能待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

        “狼崽不能被养在羊群里。”梦梦看到艾斯来，知他想说什么，她首先开了。

        屋的场景让他顿在了门。

        艾斯松了一气，靠在石墙上偷偷了一角的泪。

        告诉她安德烈的过去真的是正确的吗？这种法会不会反而害了他？

        “妈妈…”声音小小的。

        他不是怪胎，他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只会生怪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