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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问端屏足一kou气，这个时候只要他不松懈，他就还能得到他想要的，没什么差别。

见状严成也不再向上游，而是用空chu来的一只手紧紧掐住严问端的脖zi。严问端涨红脸，心tiao声越来越重。严成用拇指an向他脖窝动脉的位置用力，几乎要深陷到肉中。

不久严问端便神志不清，一kou气松懈了，大kou大kou的气泡从他嘴中冒chu。严成仍不放手，将严问端掐得手脚一ruan，彻底晕厥过去，才重新抱住他。

胃癌已经扩散到肺，严成气也不多了，整个人几乎爆裂。他吐了kou气看方向，之后搂着严问端缓缓上游。

终于接近海面，习习巨浪漩涡一般不断地将他向上的方向打开，刚刚上游一dian就被一个大浪拍回shuixia。

已到极限了。

严成想，是不是这个时候放弃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已经太累了。

他ai他的孩zi，不想看他受苦，不想使他伤心，他也想带他走。

可他不能这样。

不行。

自从发现严问端在船上，严成就开始思索解决之dao。

燃油已经所剩无几，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以被他事先拆除，他既不可能将船开靠岸，也无法向他人求救。

然而他想到自己公司有一家合作的货运公司，有一批老型号的货船所走的航线与其他穿太平洋的航线不同，严成年轻的时候跟过一次他们公司的船，对他们的航线有所记忆，恰好前些日zi资产转移的时候他过过这家公司的资料，知dao大洋的另一边有一艘满载着他的货wu的游轮，将在一个月后经过附近，驶向中国。

他计算了燃油和距离和时间，一边每天哄着严问端，一边以细不可闻的速度将游艇一diandian驶向那货船的航线。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zuo就让儿zi这样和自己死在一起，他不能让他死，就算从地狱里爬chu来，他也要将严问端送回人世。

从在储wu柜里见到严问端的那一刻起，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要活着，然后让严问端也活xia去。

两人终于冲chushui面，然而乌云压ding，自己的快艇与那艘货船都不见了踪影。

严成提着严问端使他的toulouchushui面，一边挥着手求救。

劈天的一阵雷鸣过后一个巨浪袭来，将严成拍到shuixia。

他搂紧儿zi，被海浪拉扯着，手脚已经再也使不chu力气。

再次浮chushui面，严成看到一艘救生艇乘风破浪，远远地向他们驶来。

又一个浪tou过来，严成松了手，将严问端向上推了上去。

严问端被海shui吐chu来，救生艇上tiaoxia个抓着救生圈的人来，抓住严问端，几人拉扯着将他拖上救生艇。

好了，他的使命完成了。

严成闭上yan睛，随浪去了。

严问端醒过来的时候在货船的甲板上，他吐了koushui，缓缓地爬起来。暴雨仍旧在xia，然而货船吃shui深，gan觉不到什么颠簸。严问端跪在甲板上，抬起tou来四周看看，见有几名船工围着他，严问端张开嘴，声音已经哑得不似人声，问dao：“我爸呢？”

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摇了摇tou。

严问端愣了一xia，低xiatou去。他又仰起tou来，向着天嘶吼chu来。“啊啊啊啊啊！”雨shui打到他脸上，灌到他嘴中，轰隆的雷鸣炸破天空。

周围的人被他震慑得后退几步，严问端喊到力竭，最终晕倒过去。

他已经一个月没睡过了。

九

严问端整整昏睡了一天两夜，醒来之后也不吃不喝，在床上躺着不动，yan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