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这位越先生端严肃穆地吩咐一连串事宜，程尘实在忍不住笑声，打断了那些该当如何――有些人实在是不能对他们太过客气，他说：“越家人的灵书要藏越氏书阁，我无权置喙，可我姓程，父不详，母不知。我会恩生养我的父母，也仅此而已，他们为养我而付的金钱，来日我会加倍奉还。

“那一家我料理了，你归宗后要跟着‘先生’多看多学，这些事务也该上心。”

“父母生我，还给足够的金钱养我到成年，而不是一丢了事，让我自生自灭，我十分激他们的生养之恩。怨？确实没有。有所求，有所企望才会因为得不到而怨恨，所以我没有怨。”

越三听得瞪大了，看看向来从容自制的越长安，难得一见的脸发青，再瞅瞅敢和老越家卖灵书换自由的大侄，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连忙把扭过一边，吭哧吭哧好一阵，才继续旁听这可笑之极的对话。

越长安冷冷扫了一，把他轻浮的笑声给惊得噎住。

中渐渐有些欣赏，更多的是遗憾。

“不过是个仆妇，你太过在意了。”越长安语气微有些不耐，似笑非笑地说，“只不过让那一家吐不该拿的，自寻生路而已，你以为呢？”

“你当‘山南越氏’是什么？缺你几本灵书吗？”越长安森然立起，沉声：“你无怨，就想买断自的血脉？哈，哈哈哈！”

越长安死死盯着程尘的，俯低声：“只有得祖灵承认，溶越血的魂，才是真正的越家人。若成年之前，不能认祖归宗，越氏的血脉越嫡纯，血逆魂消

至于其他，什么‘山南越氏’，什么先生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手有脚，能写灵书，离成年也不过就两年时间，监护权除了养育义务和财产监督之外，也就那么回事。如果‘越先生’大人大量能继续当我不存在，让我在离州安稳求学，我会非常激他的大度，也愿在这两年间奉上两‘州闻’以上的灵书，报答越氏，您看这笔生意划得来吧？”

“你这腔调倒有些像木老二，小叔我可不听，人这辈要是没指望没追求的，还活个什么劲儿？”越老三转望望门边的阿郎，上一打量，暧昧地挑挑眉，“大侄光不错么，随手就捡了这么宝的货，你这小小年纪不人英雄啊？哈哈哈哈……嗝！”

程尘一惊，霍地站起，大声问：“你把连姨怎么了？”

程尘听到连姨的消息，放了大半的心，这种自以为人一等的家伙，视仆从如蝼蚁，倒还不于骗他，但他本岂不也只是个越氏的武从？有机会还是要去查探。朱琦珊场怎样，他完全不关心，但他并不希望连姨过得太糟。

他仰天长笑，轻轻看了程尘一，“‘越血岑肉’，几千年的传承，是你轻飘飘一句‘无怨’就能抹煞的？果然天真。你能不能姓越，还要等拜了祖灵才知，归宗领姓，才有资格称越家人。如果不能姓越，你以为你上的血脉是能随意传承去的？”

他顿了顿，又说：“写得不错，副册我已经让人送给先生鉴赏，折家与我越家有旧，正册倒有些为难。你次不要再随意奉灵书，更不要轻待首灵，越家人的灵书自然要藏越氏书阁。你边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