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书一旦湮灭，有些字迹就会渐渐风化褪去，这书在我文家珍藏了上百年。”文晖老爷有些伤地摸着封页侧，大大小小或深红或褪成浅棕的收藏铃章，叹息，“此书大约成于唐燕之交，辗转离，历经战乱，到我家时已经灵光消逝，很多缺损也不可补考了。”

“谢谢文爷爷。”程尘八颗大白牙卖萌，即便这书是文家的，文老爷还是小心地保护他的隐私。

文老爷把书翻到记载“山阴越”的那一页，轻轻推过来，又说了一句，“‘山南越氏’的血脉灵赋似乎与引‘阴灵’、‘阳魂’有些关联，再多的，就只有宗族嫡系相传，外人不得而知。”

“史是什么？是人类对过往的记述，正史是经官方组织编写或肯定认定的记载，那么野史、神话又何尝不是民间自发的，掺杂着想像与主观态度的记录方式。正史未必就是真实,神话也未必就是人们的想像与虚构。只要能发掘相互呼应而咬合的史料证据链，野史和神话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补史、证史。”

记载。

“不学无术！去睡你的，晚上再写五张大字，我等会儿检查！”

你要是把它当作志异奇谭来看，也不过博人一笑。若是以史为鉴，细细对照，很多记载都相当有意思，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某些事。”

文老爷欣地，识趣又知恩的好孩，能不让人喜么？哪像家里几个小兔崽，看本书写个读后就像要了小命似的，哼！

【……其南三百里，居山阳而阴，以越为氏，其血甚异，溶生死魂，以祭……】

文老爷爷摸一把自家保养得宜、姿形优雅的髯，好容易逮到个听他讲古的好学娃娃，得他脸上皱纹都能少夹几条蚊了。瞪一边上陪着，不知所谓，双目茫然，直打哈欠的不肖小孙，恨恨地扭过，不见为净！

越家传承古远，但改称‘山南越’还是元朝巫盛之时，这在正史之中都有迹可循。男称氏，妊称姓，贵者乃有氏。山南越氏血脉古怪，传男不传女，这也是旧闻了。

文理如释重负，灰溜溜地赶紧往外蹦，给了程尘一个莫能助的小神。

将书一页页翻过，牢牢印在脑海里，程尘

文理的爷爷见到程尘这个世可悯的“别人家的孩”，一改平时胡瞪，嫌弃家里那帮只理工科的“不肖孙”们时，怼天日地之状，那叫个慈祥可亲，有问必答，简直可以荣获最佳好助手老爷爷奖！

“那这个‘居山阳而阴’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证明这个神话故事里的‘山阴越’就是现在的‘山南越氏’？”文青的理工男再看，对这古文还是有吃不消。

文理两行心酸泪差没涌而，亲爷啊！把别人孩当宝，自家娃娃当作脚边草，踩上一脚还嫌糙，这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那你不是说敢摸一，就揍断吗？怎么如今一见新人，别说翻阅，连抄录注释带讲解都有啊？！

“在地理位置上山南北即为‘阳’，山阳就是山南边的意思。”老先生指指那个繁的“阴”字，神有些微妙，“‘阴’字如果指地理位置，那就是山北南，和山阳就有了矛盾，这个阴不作方位解，那可以释为‘阴阳’、‘阴气’或是‘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