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懒懒地叹

不多会，一位陌生的武从送了淡棕的祭文用纸来。程尘喊住他，托他转告等候在外的程朗，自己要费些时候写灵文，请他耐心等待。

好在还来得及纠正，即便不成，他也绝不会再套着缰索，为所谓的家族越氏，供人驱使。

“不用麻烦了。”程尘也笑。

程尘一时灵台清明，再清醒不过。

他大错特错。

血脉就是他们手里的缰索鞭，想要什么，打驯服就有了。不从？祖灵血脉会教你“死”字怎么写。

程尘看着冰冷、除却匕首空无一的湿石地，冷冷问：“我要跪多久？”

越峻带着两个弟弟走在最后，他轻叹一声，悄声只说了一个字：“忍。”

“好，我一定好好‘用心’写。”

寒长老冷哼一声：“你能问这种话，便是心不诚!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他话一说完，把匕首，“当啷”一声丢在程尘面前。

最后一位长老也走到石厅正中，他材极为魁梧，声如洪钟，冲着程尘厉声喝：“那就祖宗规矩来!程尘，你跪在此，以己血涂抹祖灵图腾，血越多，心越诚，祖宗自然会你血脉灵，赐你认祖归宗。”

牧长老也摇摇，叹息：“程尘，祖宗辨认血脉可不你是什么等级的文豪大师，恭谨虔诚方是正。否则惹恼了祖灵，血逆经错，那就不止是苦不堪言，痛楚难耐，更是命交关的事。”

。”

程尘自嘲地笑了，以前世的商业交换的行为立场，来判断这些异世家族遗老的心态，简直就是正常人妄图猜测神病患者的思维套路。

所有人都去准备祭祀，只剩程尘一人留在这个三间一的大石厅。

武从去了，除了几个轮值守卫古宗地的护卫站在外面的走廊里，再无他人。

忍？忍得让人踩在践踏，忍到乖乖听话，为族里奉献血肉，只求不被像猪羊一般宰了装盘献祭？

越峻，还是吩咐让人拿些纸笔来，叮嘱：“好好写，祖灵愉悦，族老也不敢太过。”

此时，缓过一些的越岩慌忙说：“有的，有的，我让他们拿些写祭文的好纸来。”他犹豫地看了笑的少年，低声问：“要什么笔？写得好了，族老兴，祖宗认可，忍忍也就过去了。不用太担心，祖灵总是会佑护我族之人的。”

对这样的越氏，这样的族老，他自以为作为镇国文师，有资格与他们平等地利益交换，换一个安稳太平日。可在他们里，这么却是奉献得不脆利落，不俯首恭顺。

程尘捡起匕首，微笑着对越先生说：“是我的错。您放心吧！不知这里有没有纸，我突然灵大发，心血沸腾，想写一本书，以奉我越氏先祖。”

那位大的德长老不耐地说：“让他好好跪着醒醒脑，识识长幼尊卑的规矩。我们走，别误了祭祀!”他当先大步迈，两位族老紧跟其后，不再施舍一角余光给这位略有灵赋却不太听话的“鬼种”少年。

镇国文师又如何？不得祖宗和族老认可，也不过逆血而亡的悲惨结局。要是归了宗，便是族事务，先折了桀骜不驯的刺骨，也免得难驯，日后如果能有益族里，再慢慢调教嘉赏也不迟。族里人人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