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勾唇，养莫沾衣的好就是，他什么决定，莫沾衣都不会问，更别提阻挠，只要他能保证莫沾衣吃得好睡得好，方便的时候时常舒服几次就成。

不过，等会你该有事了。”

“让小的去吧。”离官兵越近越有危险。

书砚抬。

他放弃贺家家长之位，不代表他会放手他该拿的东西。

“快跑。”黑着脸的书砚推了书墨一把。莫沾衣那小聪明，也就欺负欺负他们家书墨。

“书砚。”

“你很可惜么？”贺轻舟问。书砚为他争夺贺家大家长的事，费尽心思忙活了近十年，他说不要便不要，书砚心里肯定不好受。

贺轻舟其实有更快速方便的法救人，比如利用那个小门，或者带人在路上劫囚。他大费周折，是为了造成是桃花山劫匪自己逃脱的假象，从而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到他们上。他是有亲族的，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书砚抬看两个速度慢来的背影：“没有，如果您真的彻底放弃了也好。书墨和夫人，并不适合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们或许更喜这里，清清静静，没人他们任何事。”

“推着车去烧，烧完之后，不能在地上掉落半灰烬。”贺轻舟：“你带人烧迷烟，另找人扮成他们往观相反方向逃脱的迹象，我去引着他们往观逃。”

书砚让人们从车上将箱卸，他同贺轻舟站到一旁等候。“公，我们以后就会住在观里，贺府您真的不接手了么？”

*

“你想的开就好。”贺轻舟压低声音：“桃花山的人，明天押送上京。我安排了人把直通的大路堵了，他们会走红叶林。咱们就带着人在前方烧烟草，让风将迷烟送过去。”

“就如同你说的，待在贺家，对他们两个不好。”

“好。”书墨将包袱扔给书砚：“夫人，数一二三，喂，你还没数呢，怎么就跑了？”

他们所烧的迷烟并不能使人昏迷，而是能让人视线受阻的一种烟雾。这种烟雾在江南的深林中很常见，官兵即使遇见了，也不会怀疑到是有人特意为之。

莫沾衣车，发现自己站在一座观门。他用手挡住阳光，抬望着几百层台阶上的观。贺轻舟清清嗓，准备告知莫沾衣，他们要搬到观居住的事。他尚未组织好句，莫沾衣已经腾的喊：“书墨，我们来比赛，看谁先爬到最上面。”

“公，就不能告诉小的，为什么放弃贺家么？”

贺轻舟勾起唇角，拍拍书砚肩膀，以明快的声调来促使书砚不要多想：“以后，我们兄弟。让书墨和沾衣也兄弟，咱们两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惜，我放弃贺家，就不能帮你脱籍了。”

书墨没有再回来，车向金陵方向疾驰。在车上吃了顿饭，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贺轻舟扫一书砚：“你的伤还没好，上次追莫沾衣不是扯到伤了？你怪我莫名其妙打你一顿么？”

“小的不敢。”书砚深深垂脑袋：“小的是公的人，公要打要骂，小的应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