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员问：“他当天被警方追捕，逃你的锦绣皇庭俱乐，当时你是否知？”

很有气场，但总觉着缺乏温度和人味儿，这就是梁通给旁人的深刻印象。

梁通坐在靠背椅里，仍然像往常参加董事会议，或者在生意场合谈判那样,半开半阖，气质和行事作风都极为炼。这人的脸仿佛以一整块质地细密而名贵的石料雕刻而成，斧劈石削消瘦的两颊，脸上泛着冷调的光泽。

双方并未剑弩张，都是有有脸的人，甚至有些私底还是熟人，没准几个月之前就在一个会所里敞开襟怀喝过酒、嫖过娼，如今两军对垒，开场白沉浸在一片虚假意的寒暄客套之中。领导递给梁通一盒档香烟，梁通客气了两句，从随巧的包中掏一盒更档的雪茄，外文牌大家都不认识，分发给在座领导。

西瓜瓤，死得其所。

梁通讲究客套但不过分殷勤，敬烟时屁都没有从座位上抬起，稳坐泰山，架也很大。

大圆桌对面坐着联合专案组的几位领导，至少是局级，其中一位是鲍正威。

今日威风满面大驾光临会议室的，就是上了专案组调查名单的燕城首富梁董事长。

警员们一个个收敛着脚步穿过楼，用神和交接耳的方式交各种边脚料的报八卦。紧闭的那扇会议室大门,从门里洇一紧张迫人的气氛。这种有传染的气氛在楼里弥漫，每个人都像中了病毒似的绪焦虑，所有视线都关注着会议室的问话程。

梁通说：“锦绣皇庭是我集团拥有份的一家会所，也不算是我直接经营，我理的业务很多，俱乐都是底人在，我偶尔过来看看。我当时都不在里面，我本就不知郭兆斌跑我这里来。”

主审员提醒他：“郭兆斌当时是从你的办公室直接逃脱，随即就在大街对面的梁氏酒店里面！换句话说，郭兆斌怎么知你办公室里有个秘密通？”

梁通两分淡漠又无奈的笑：“郭兆斌这个人，我小看了他，信错了他，在锦绣皇庭他有一间专门的客房，也是我们的老客，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办公室里藏了楼的通，原本预备万一哪天大楼失火，我这个老板能跑得去，没想到被郭兆斌发现了。这小明得很，就是利用我，了事栽到我的上！”

只是协助调查，问话就在绵里藏针的闲谈聊天中开始。主审领导问：“梁先生，我们谈谈几天前的朝北路枪击事件，郭兆斌这个人，你认识他？”

燕城市局大楼,气压低得让人不上气，桌面上的文件纸张仿佛微微洇湿着，都黏在一起，纸张的一个角儿都飞不起来。

“老板专用消防通？真他妈能扯。果然是有备而来的一只老狐狸，滴不漏啊。”

用薛谦的话讲，局座您也不容易啊，燕城的衙门里那些脑脑，张狂/得很，瞧不上咱们穷乡僻壤小地方的办事员，联合办案都排不上咱们的位置，不给咱们话语权！少有的这种大场面，您竟然削尖了脑袋挤一席之地，不容易。

梁通回答：“当然认识，他是咱们燕城耀光集团的老板，大家常有来往。”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