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逝川一怔，继而哑然失笑，说：“你过来。”

“知你不会死和不担心是两回事，”西法固执地说，“你太累了，明明只是个教官，得却比军那些人还要多。”

落的泪渗鬓发，最终在枕上洇一小片湿的痕迹。

“怕什么，”苏逝川笑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见人不哭了，西法心里松了气，十分听话地依言挨过去，以为他要说什么话。半晌后，他只觉有两片柔的东西蹭上脸颊，过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个吻。

又过了一周，伤愈合况不错，苏逝川已经可以行适度的活动。

得到应允，房门被打开，封尘屋后径直过来收走光脑，扫了容后直接关机扔屉，说：“院以前你好自己就行，学生的事有阿宁替你心呢，要是没好你直接罚他。”封尘拉过扶手椅坐，眸底带笑，气却透着责备，“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还要不要命了？”

西法侧躺，打开手臂让他靠自己怀里，回：“你不醒，我就不敢合。”

“我躺到现在，再不找事人就

“不，是我错了。”

“让你伤心就是我的错，说再多理由都没用。”

苏逝川一愣，心想，空战A队的总指挥以前是个话唠么？竟然能一气说这么多话！

“别去了，陪我躺会儿。”苏逝川低声耳语，“你几天没睡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苏逝川刚开文档，也不抬地应了声：“请。”

“累不算什么，”苏逝川合上睛，“值得就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逝川觉眶都酸了，这才勉从那难以消弭的负面绪中离来：“你没错，你得很对，大环境如此，所有人都值得被怀疑，别因为我放松警惕。”

受联盟突袭的影响，军演彻底取消，这几天军校里冷冷清清，大分学生被第一时间遣送回家，再开学恐怕要等到彻底查明以后了。

西法还在为自己冲动质疑自责，想把人抱怀里又怕疼了，只好用手臂虚虚圈着他的肩，陪他、等他发完。

苏逝川像一刻不停的秒针那样忙了一年，直到躺上了病床才得以气。西法临时有事不知被什么人请走了，苏逝川打发走话多的负责人，闲来无聊便取过光脑，打算提前制定一学生们阶段的专业训练计划。

西法取苏逝川挡在前的手，这次苏逝川没有拒绝，而是微微抬回望向西法。他的窝被压得泛红，挂着**的迹，睫被粘合成一簇一簇的，那一毫无防备，缺少了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单薄得像个普通人。

西法知他倦了，伸手抚开挡在他前的发，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军接手善后的负责人亲自过来例行问话，只不过碍于苏逝川的份，问话程被化简了不少，主要都是在寒暄。苏逝川比他严谨得多，能坐起来以后就着手写了份详细报告，等对方恭维得差不多了便取来交给他。负责人受若惊，自认为既博得了皇导师的好，又得以向上交差，接过报告后心满意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