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闹事来，消息定是会传到拓跋家那边去，我如今正需要那边的力量支持，似乎不该再为其他的事分神。”杨玳低声说着，却又冷笑了起来，“可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心里还是不甘。”

“公，卫大哥，你们回来了，被褥我铺好了，还有炭……”方明刚结束了忙碌，转过来便看见卫长轩手中半死不活的杨琰，他吓得珠都瞪来了，“公……公怎么了？”

卫长轩把杨琰小心地放到床上，而

杨玳笑着摇：“你也看到了，我这弟弟看着怯懦，却能毫不眨地往自己心窝里刀，我们若是动了他的伴当，他想必还会什么惊人之举。”

被哥哥这样猜忌，心里真的很难过。”

卫长轩冷着脸：“不要多问，去把院门锁起来，还有，今晚不用你伺候，不必来了。”

方明一脸懵懂，却也只能喏喏应着声去了。

卫长轩从不知，从庆安堂到西南院角的路有这么长，臂弯里的份量越来越沉，那是杨琰快要支撑不住的征兆。他虽然不知方才杨琰在殿中遭遇了什么事，但也能料到事态非同一般，看杨琰被伤成这样，他心里既愤怒又绝望，一恨意简直无发。方才那一瞬，几乎都想刀冲那间漆黑的大殿里去，可他却不能这么，只能竭力地咬紧牙关，扶着杨琰在漆黑的夜路中孤独地向前走。

杨玳轻轻摸了摸他的，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祁连，送四公去。”

祁连阳楞了一，想起方才形，又默默了。

祁连阳低了：“主的意思，属明白了。”

第16章相依

他赶忙从那人手中一把接过杨琰，只见他脸苍白至极，可见受伤不轻，忙：“公，你……”他刚说了几个字，杨琰立刻伸了手过来握紧了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他连手心都是冷的，有些粘腻，不知是沾了鲜血还是汗。

在廊等着的时候，卫长轩便察觉到有些不对，殿阴沉沉的，窗纸上连一火光都没有透来，竟有些鬼气森森的意味。就在他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殿门忽然打开，却是一个大的随从扶了杨琰来，卫长轩上前迎了两步，忽然一惊，杨琰襟上暗红，显然是血迹。

祁连阳默默摇了摇：“属猜不，不过他方才刀自戕，倒不像是作假，从他伤的深度来看，那一所使的力气，是真的要戳心里去，属再慢半分，他必死无疑。”

回到院里的时候，杨琰已几乎陷了昏迷，卫长轩半抱着他，一手推开了屋门。

杨琰察觉到他扶着自己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用力得都有些发抖，他咳嗽着轻声：“别担心，我没事的。”

等到随从去而复返，杨玳才对着桌上的灯缓缓吐一气：“你说，方才四弟的话里究竟有几句是真呢？”

祁连阳沉默了片刻：“若是主仍不放心，要不要继续从那小伴当上手？”

卫长轩被他握得都有些痛了，终于才把嘴边的话咽了去，然而神还是掩饰不住，他有些凶狠地看了一那个穆王亲随，而后才带着杨琰离去了。

“你的光我是放心的，”杨玳，“不过，他能有这个举动，若不是真的懦弱求死，便是胆识惊人，已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