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被封为西北大都护，岂不和父王当年地位相当？”杨玦脸颊肌肉动，显然紧张至极，“老师，这两年我在南疆染上两次时疫，九死一生，险些活不来。后来为了离开那鬼地方，娶了赵氏为妻，且不说她家门本不上我，就说在并州住在她家宅院里的那段时日，我受了多少冷。如今陈将军那边好不容易回了京师，雍王也对我青睐有加。可若是此时杨玳他受封为西北大都护，掌了天半数兵权，我们这几年的苦心经营，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他声音里有些可怜的意味，让卫长轩再顾不得想其他，他轻声：“好。”然后低，再次亲到了杨琰的唇上。

“方才并州传来消息，我所居住的那间宅院前夜走了，整间宅，无一人逃。若非先生料事如神，让我远走避祸，我怕是已遭了杨玳毒手了。”说话之人是个贵公模样，眉间尽是凌厉之，正是杨玦，“我只是奇怪，他这两年对我不闻不问，怎么会突然痛杀手，难说他已知晓我们的计划了？”

“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杨玦有些急躁。

“什么？”杨玳有些震惊，“拓跋信竟亲自京，他们要什么？”

或许是饮了酒的关系，卫长轩的唇有些发，印在杨琰微凉的唇上，激起他一阵战栗。杨琰忽然觉得天地都变了一片虚无，一切阴谋纷争都离他远去，这世间只剩他和面前的这个人，这样亘古不变，直到天荒地老。

“我们有！”儒生笑了笑，将一乍来长的一张纸条放到他面前，“这个罪名，够不够？”

“我不是说了么，玳公要壮手中的力量，他邀请拓跋信京，多半是要给皇上施压，把西北大都护一职给他。”

儒生向他沉声：“公如果不希望这几年的经营全白费，只有赶在拓跋信到达之前除掉杨玳，否则，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永安五年，六月十七。晋州东郊。

不懂，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正犹豫着，却听杨琰又轻声唤他：“卫长轩？”

杨玦拿起一看，先是一惊：“这……这是建安那位

“我们……去建安什么？”杨玦恍惚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难以置信。

与他对坐那人穿着一袭布袍，是个儒生模样，他缓缓摇：“或许还并未完全知晓，不过玳公素来谨慎，陈将军京接手羽林卫，又重编禁军，那么大的动静，他不会无知无觉。我若是他，察觉自己面临危险，自然是要先壮手中的力量，而后再把有威胁的人一一除去。公，你便是对他威胁最大之人，所以，他定会派人来杀你。”

“可，可是，”杨玦被对方的气势所惊到，略有些结巴地，“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把柄……”

刚过雨的郊外，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寻常落脚的一店，整整齐齐拴着数十匹车，车上皆印着并州赵氏的标记。店显然被这大人家包了，仆役们都在楼忙活，楼上屋里只有两个人，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公，”儒生忽然站起，在桌案上铺开地图，“如今拓跋信从河西发，我们在晋州，只要快加鞭，我们自然比他先到达建安。”

“我这里刚收到河西传来的消息，说是拓跋信受穆王之邀，亲自带了手的幽云骑兵赶往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