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玦走后，方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来，他吐了吐：“我还以为三公也很吓人呢，没想到他对你还客气的。”

方明收拾着桌上的杯盏，忽然：“公

杨玦似乎有些吃惊，他迟疑了片刻：“这个，还要看皇上和雍王的意思，还有其他大臣们……啧，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你明白就好，”杨玦又拍了拍他，“无论如何，除掉了杨玳，对你我都是好事，对不对？”

这日午，杨玦带着几个随从亲自来到了这座西北角的院落，他显然心极好，再不像几年前那样颐指气使地对这个幼弟。在厅坐后，便十分和气地：“四弟，听说你在府里这几年过得不大好，现在三哥回来了，往后你再不用受苦了。”他为示友善，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已传了令去，你的吃穿用度，皆和原先一样。”

“我果然没有看错公，”窗外也叹了一声，“不过，公心中，也有恐惧之事么？”

自那日之后，杨琰偶尔还是会在噩梦中被惊醒，卫长轩都默默看在了里。他从没开问过杨琰那噩梦的容，可他知大分都跟自己有关，因为杨琰醒了之后会轻轻地伸手来摸他的脸，似乎在确认他是否活着。

“哥哥说的，我都明白。”杨琰轻轻了。

他咳嗽了一声，又：“四弟，我从前跟你闹着玩的那些事，你没有记恨我吧？”

杨玦显然有些忧虑：“拓跋公多半对大哥的事颇有微词，毕竟他上有东胡血脉，四弟，你可要好好跟你外祖说说，他在府中那样欺负你，三哥这是为了救你。”他顿了顿，又嗤笑一声，“当然，也是为了救我自己。”

杨琰轻叹：“但凡人有所恐惧便有弱，大哥心中对我恐惧，倘若我离开，他永不会这样的差错，”他低，轻轻摸着案上那架旧箜篌，“我只是在时机恰好时，重新勾起他心的恐惧而已。”

午后，窗外扑啦啦响起翅膀扇动的声响，杨琰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互听一个清的声音隔着窗响起：“这院里的鸽喂养得真好。”

起吗？”

杨琰便不说话了，他一双眸虚无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前收到传书，倒是乎我意料之外，”窗外的人顿了顿，“公两年前不肯离开府中，就是料想到有一天能拿到这样的把柄么？”

杨琰怔了怔，他回忆起这些时日缠绕的噩梦，苦笑：“有啊。”

杨琰没有说话，只轻轻笑了笑。

杨玦本以为他要问起自己是如何逃脱南疆，又是如何扳倒杨玳，谁知他这般无趣，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不由觉得索然无味。

“对对对，都是小时候的事，还提他什么，”杨玦显然很是满意他的答案，“过几天你的外祖父要来都城，到时候我安排你去和他相见，如何？”

“三哥，”杨琰忽然，“你会杀了大哥吗？”

“嗯，让他多睡一会，”卫长轩迟疑了一，“他昨晚又噩梦了。”

“不过是闲散飞来的，随意喂养着罢了。”

杨琰微微低：“谢谢哥哥。”

杨琰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怎会说到记恨。”

“外祖？”杨琰似乎怔了怔，而后，“是，都听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