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伤得如何，心里总是放心不。”杨琰皱着眉，似乎十分忧虑。

方明替他拭完脸，又叹：“可还是晚了一步，听说今天在场上险极了，要不是卫大哥……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王府南院的屋里，方明拨亮了烛火，低着给主宽衣。一旁被换的那件淡锦衣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看起来已不成样了，后背和手肘的破损尤为严重，显然是在乱石上磨破的。

一墨斋只是个稀松寻常的装裱铺，唯一不寻常的就是那铺里的伙计原先是兰台令韩平的书童，送去装帧的字帖倒也寻常，上面只写着“秋意瑟索，不胜寒凉”。

他轻轻拧了手巾，小心翼翼地去给公脸，只见他颊边还有伤的血痕，映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格外惊心。方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忿：“公，怎么这个王爷比原先那个还可恶，他们就非要跟你过不去吗！”

杨琰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忽然：“方明，你去羽林卫大营走一趟如何？”

方明见他领胡乱敞着，隐约

，我晚些时候派人送几样礼去给四弟，安抚他几句，老师觉得如何？”

“依我的拙见，王爷若是安抚四公，倒显得今日之事是刻意而为了。倒不如送份谢礼给那名羽林卫，既然是他救了四公，那么四公必会承这个。”

第31章别离

“是！”方明赶忙，“公你今日刚被唤走，我就依着你的话去了东坊，把字帖拿到了那家一墨斋。”

方明悄悄窥探着他的神，明白了他怔忪的缘由，他叹了气：“公你在担心卫大哥么，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他咂着，“听今天在场的人说，那匹像是巨兽一样，谁看了都害怕，没想到卫大哥竟然能够驯服。”

夜，寂静无声。

杨琰淡淡摇了摇，他轻声问：“韩先生来过了？”

杨琰午间离开之时，吩咐他取桌上的字帖送到店里装裱，他便知公这一去多半是有些不妥。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那位新王爷会狠毒到驱使烈踩踏自己的亲弟弟，公回来之后便神恍惚，方明暗他怕是受了惊吓，所以虽然心里直冒火，可还是忍着没有多话。

他慌慌张张披了外袍就向外走，还没走到院门外便听墙一声轻响，竟是有个人了来，他还没来得及声便听那人“嘘”了一声：“方明，是我。”

方明在夜中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后，惊得说话都结巴了：“卫……卫大哥，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卫长轩……”杨琰抬起睛，喃喃地。

方明愣了愣：“公是要我去看卫大哥吗？”

“还是老师思虑周全。”杨玦了。

方明从他的话中觉到少有的焦灼，他赶忙直起：“公你别着急，我这就去羽林卫大营。”

卫长轩抬起手掩饰般摸了摸鼻：“这你也知了？一小伤而已。”

杨琰微微颔首：“先生刚回都城就要忙于奔波这里的事，也着实很辛苦。”

他低着，拧了手巾：“其实我刚来你们边伺候的时候，就觉着他很不寻常，他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叹了气，“卫大哥这人有英雄气，所以我猜，他迟早会离开府里，没想到，后来真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