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将门虎，这年轻人……”尉迟贤笑了笑，似有夸赞之意。

“不！”卫长轩咆哮了起来，在刺目的鲜血溅起之后，他看见自己的好友被举过了众人的，长枪的刃从他贯穿而。

武士在面甲闷声笑了笑，他揭开面甲，锋利的目光在陈绍脸上一扫而过：“好。”

“疯……”阿史那努尔喃喃，这疯一样的年轻人手中举着长柄陌刀，靠近他的士卒无一不被连人带地劈碎，柘羯们的长枪刺穿了他

阿史那努尔微微挑起眉，他笑了笑，用不甚熟练的中原话回：“我知，他是你的哥哥。”他诡谲地笑了笑，“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陈绍微微一惊，他意识便要后退，却已是来不及了。路的尽忽然现大批人，他在一瞬间便看清了对方的来路，那是燕虞的柘羯兵，是可汗的亲兵护卫，锐中的锐。四名柘羯同时刺长枪，而后其余柘羯一齐上前，他们大的影挡住了陈绍的退路，也同时隔断了卫长轩的视线。

陈言却恍惚觉得不对，久闻阿史那努尔格险诈，他这样轻易撤兵，倒有些蹊跷。正在他拧眉思索的时候，一旁沉默的卫长轩忽然声：“将军，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逃跑的时候还扛着大旗的，他们是生怕我们的追兵找不到他们的主将么？”

“陈绍！快跑！有埋伏！”卫长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重新站了起来。

冲锋后的重步卒已经疲力尽，剩追赶残军的是后军的轻骑营和其余步兵营。陈绍重新骑上了，他的目光直盯着不远那杆燕虞王旗，奋力追了上去。

武士了，陈绍也了，风起他略显凌乱的发，他目光灼地盯着对方的脸，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你杀了一个年轻的大昭军官，还令把他挂在旗杆上暴尸数月。”

尉迟贤与陈言对视了一，同时变了脸：“不好！”

血花从上涌溅，最前方的几名士卒连续落，后面的燕虞骑兵略微被震慑，稍稍收住了。陈绍双手横刀，他已不再是对着木桩拼命砍杀的少年，他手上拿的是杀人之刀，此刻目光炯炯，直盯着前方那着面甲的武士：“阿史那努尔，你敢跟我一战吗？”

陈言向俯瞰，血的战场上喧嚣散去，最让人心惊的那支重骑兵陨灭了大半，连同燕虞的轻骑和步卒正在收拾残军后撤。西面攻的燕虞军队也在同时后撤，看起来，阿史那努尔已经彻底放弃了攻云峡关的打算。

那一刻，卫长轩发野兽般的嘶吼，他带着直冲向敌军之中，胡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无数的枪矛向他刺来，他却全然不躲。

“阿史那努尔！”他忽然大喝，的骊驹向前跃数尺，他刀冲向了敌方主将的亲兵队。那支亲兵队大约有百人，他们面对这一骑当先的年轻军官，微微不屑笑意，从左右包抄而来，手中刀交错挥，似乎就要把陈绍绞成碎片。

就像当年，他看着兄长死去一样。

陈绍率领轻骑奔十余里便觉得不对，敌军没有沿着小路逃窜，他们一直在大路上狂奔，手中还举着那杆耀的王旗。王旗的武士脸上带着金的面甲，陈绍看不见他的表，但他猜测对方脸上一定挂着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