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安阳外的西北都护府曾是一个叫祁梵的小国，祁梵国弱小，夹在大昭和燕虞之间，对这两个邻国都极是畏惧，丝毫不敢怠慢。祁梵国主为同邻国修好，特意在大寿之日摆盛宴，邀了大昭和燕虞的贵客前来。那时受邀前往祁梵的就有我外祖，他那时还年轻，是拓跋家主的小儿，心气傲，本没有把小小的祁梵放在里。祁梵国有一座鎏金银塔，是他们的国宝，据说月圆之夜，月光照在塔上，能映无限光辉。当夜正是月圆，国主邀众宾客同赏国宝，外祖本是不屑，却在光辉尽看见一个绝女，正是祁梵国的公主。他那时以为是有神女从天而降，从此一见倾心，再不能自。可惜，那日见到公主的不光只有他一人，还有当时的燕虞可汗阿史那摩多。三日后，公主被摩多带离了

他顿了顿，又：“其实，我们兄弟四个，都不是父王心中所希望的继承人。我就不必说了，二哥低微而无争斗之心，三哥又为人轻佻，真论起来，大哥也算是个有些城府手段的人。我若是父王，也是会选他的。”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过父王看了大哥和三哥的野心，有件事，终没有让他们知。”

“原来先前杨玳百般折磨你，要你说先穆王临终遗言，便是担心他告诉你你母亲的真正死因，是么？”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拓跋家在东胡地位极是显赫，我外祖又是拓跋家的家主，以他的份，怎么也应该妻妾成群，为何如今却孤家寡人，膝只有我阿妈一个女儿。”

杨琰了。

杨琰淡淡：“父王自然有他的考量，他这穆王之位，多亏了东胡势力扶持，继承人定要选择有东胡血统的儿。我已是个瞎，他不能再失去大哥。所以，他宁愿装作不知。”

“没有。”卫长轩摇，他在穆王府待了这么些年，对杨家几个兄弟间的争斗十分了然。但杨琰很少提起外祖，更不曾说过母族的事，卫长轩对于他的母族拓跋家实在是知之甚少。

卫长轩有些奇怪：“什么事？”

杨琰满不在乎地了：“不错，倘若让人知，便是谋逆之罪，要满门抄斩的。”他从卫长轩的气息中听他的凝重之意，不由笑了笑，“你是不是很奇怪，以父王的城府，怎会这样鲁莽的事。”

卫长轩自然知，立刻便了。

“我父王在二十年前，同延图私里订过一个盟约。”

此事着实蹊跷，卫长轩也疑惑过，却听杨琰轻轻叹了气：“说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卫长轩默不作声，显然是在等他的文。

杨琰低声：“大哥原先迫我说父王遗言，不过是惦记着他曾过的恶事有没有败，却不知另有一件更大的事，比这些陈年仇怨更为要紧。”他抬起睛，忽然问，“卫长轩，你知燕虞的可汗阿史那延图么？”

杨琰微欠起，用额角蹭着他的巴，许久方低声：“卫长轩，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拓跋家的事吧。”

卫长轩又忽然觉得混乱：“这么说，先穆王知谋害你母亲的人是杨玳，那他为何没有惩治他，竟还把王位交给了他？”

卫长轩一惊：“二十年前我朝与燕虞正是纷争之时，先穆王在那时同燕虞人私订盟，倘若被人知，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