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知他要问什么，了：“就是我给你的那把。”

杨琰轻轻笑了：“不过是一把匕首，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方明赶忙应了一声，结结巴巴地：“卫大哥，公……公起了么？”他如今当了大事，在众人面前少不得称杨琰一声王爷，私里却还是习惯叫“公”。

听

日上三竿的时候，方明仍未听到轩窗轻叩的声响，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了墨雪阁的大门，蹑手蹑脚走了去。屋四静悄悄的，琉璃罩的灯盏油尽而熄，光线从墨雪阁大的窗一线一线地，打在里间床榻外的缂丝屏风上。

养，到十五岁时将他送回燕虞。而延图允诺将来父王若有事托付，他也会竭力相助。延图上只有一对随的匕首，他取其中一把交予父王，以作信。”

“后来的事，你也知了，那个幼便是拓跋。父王照约定养育他十年，在府中上瞒了消息，最后把他送回了燕虞。他并未想到后来那位不得志的延图王当上了燕虞的可汗，而这个盟约他也没有透给任何人知晓，因为不论谁知，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杨琰微微顿了顿，才，“父王临终前将此事告诉我，想来是不愿让大哥和三哥知，以免他们为了权势，以此私通燕虞可汗，惹大祸。再者，他或许担心我被哥哥们排挤，终无立足之，真到了山穷尽的地步，也可拿着匕首去求燕虞可汗的庇护。”

方明暗，哪有正月初二大清早沐浴的理，可又不好推拒，只得应着：“我这便吩咐去，待公醒了，我再来侍候他沐浴更衣。”

方明言又止，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转想要退去。

卫长轩抚着他的手顿住了，他看着杨琰那双沉静如同湖的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那是先穆王和可汗延图订盟约的信，为什么要给我？”

就在他踟蹰不前的时候，里间传来一卫长轩的声音，睡意朦胧地：“是方明吗？”

第59章初试

卫长轩苦笑：“先穆王大约没料到，你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

屏风后卫长轩的影已坐了起来，他缓缓穿着衣服，：“不必，你备了东西，抬到屋里来，我侍候他便是。”

“唔，”卫长轩似乎轻笑了一声，“他还睡着，你先去，不要扰他好梦。”

“方明，”卫长轩又唤了他一声，“你备好，一会他醒了要沐浴。”

“这怎么好……”方明怔了一，正要说话，却听屏风后传来一声低低呢喃，而后杨琰略带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明，依卫长轩说的办便是。”

卫长轩知，那岂止是一把匕首，这是先穆王交给杨琰最重要的一件遗，那匕首上系着燕虞可汗的许诺，几乎可算是天底最重的一把匕首。可他再也没有追问，他比谁都要明白，杨琰把匕首交给他，是担心他在战场上被燕虞人杀死。这个盲的柔弱的小公，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地上凌乱堆着衣，榻上人影模糊，看得不甚清楚。方明犹豫着走近了两步，心里却打着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究竟是什么不妥，他也说不上来。

他本想问，你要如何置这个盟约，而后又忽然想到什么，微微一惊：“那作为信的匕首，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