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知他答不上来,自顾自转
面向龙座,长揖
:“皇上,前年兖州被淹,灌四郡三十二县,坏民室八千余所。去年河
更是溢于平原,致使连月饥荒,竟到了人相
的地步。此事不可儿戏,还请皇上慎重。”
杨琰笑了:“臣弟不过读过几本治之策,略通
而已,不敢担此重任。不过,臣弟力荐一人,此人学识渊博,天
山川湖海皆在他
中,若让他来主持黄河治
一事,此后百年,大昭永无
患。”
杨琰不慌不忙地:“此事事关黎民百姓,臣弟不敢信
开河,去年御史台温大人还在晋州任县丞之职,亲
经过此事,皇上可要听听他的话么?”
杜光一听,心中松了气,赶忙跪
:“臣遵旨。”
长杨祺。杨祺不肯开支引
,毁坏自家的土地,便沿着河
一路缓堵,这才致使
患愈演愈烈。然而原先雍王一直辅佐朝纲,雍王府又是宗室中至关重要的一系,他不愿因此事而怪罪,便
:“北岸不能引
便引至南岸便是,杜光,你好生去办。”
“此人叫公孙同,原先在楚中
守驿小吏,他所守的驿站正对河
,为防河
泛滥,涝及驿站,他请了些民夫一同修堤引
。其后十年,此河无论旱涝,只有他驿站外的河
终年
量不变,实可谓奇才。”
他话音刚落,温芷已走上殿跪:“启禀皇上,去年
患致使无数黎民
离失所,虽有都城开仓赈粮,可不少人在逃往都城的路上便陆续饿死,死者不
九千余人。有些人甚至典卖人肉为
,死者之肉可值五十文,生者则一百五十文。那些拿不
钱的人为了活命,只得易
而
,更有人竟惨
女,烹
充饥。”他说到这,低声叹息,“从晋州往建安的一路上,当真是白骨
于野,千里无鸡鸣。”
“竟有这样的奇才,是谁?”
“既然如此,便给他个主事之职,让他来主持治
。”
杜光汗如雨:“臣……臣……”
“皇上,”杨琰徐徐拜,“国不泰则民不安,民不安则生怨,怨积深则必生乱。治理
患乃固民之
本,如今看来,阻碍筑堤的不止是藩镇节度使而已,引
之地被私田占据,
官员又不通
利,国库赈银还被层层克扣。试问长此
去,何时方能平黄河
患,何时方能平万民怨愤。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
,今
民之乱只是初兆,至于将来,只怕要动摇国祚。”
“人相?”永安帝显然吃了一惊,去年那场
患所致的灾
他也有所耳闻,然而报上来的消息不过是损毁房屋居地之语,丝毫不曾提起有人相
这样的惨剧,他沉声
,“穆王,你久居府中,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莫不是
听途说?”
他这番话,正说中永安帝心中所恐惧之事,赶忙:“既然穆王通晓治
,不如帮朕分担这黄河筑堤的事。”
杨琰又笑:“皇上,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主持治须策动四方之力,调派诸多人手。区区一个
主事,哪有人肯放在
里,只怕皇上又是白白费了心力。”
杨琰却又笑了笑:“杜大人,你既是郎中,对山河
势应当烂熟于心才是,怎能这样草率便接了旨意。黄河南岸
而北岸低,倘若贸然引
向南,只会使得河
倒灌,酿
灾祸,难
你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