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鏖知自己无意间冒犯了皇帝的尊严，赶忙跪：“臣失言。只是……只是西北大都护手掌天半数军权，臣是担心那杨琰万一不慎，会损害皇上威名。”

听他话中有话，谢鏖微觉蹊跷，不由问：“什么事？”

怀喜又笑：“司空同太尉大人同属三公，如此风光，想必穆王殿心中也会念谢大人的恩德仁义。”

永安帝退朝后照例去了麒澜殿，这是临的一殿阁，皇帝在华盖扶着玉栏，眺望湖，他看着匆匆赶来的谢鏖，略有些诧异地：“谢卿怎么来得这样急，竟了一的汗。”

永安帝不甚在意地了，又低去看中锦鲤，随意：“你说这世间的事教人怎么想得到，那穆王府的小瞎原先看着只是个废人，没想到还颇有些本事。”

怀喜笑得尴尬：“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卫将军是个孤儿，自幼由义父抚养长大，他的义父……便是原先看守皇陵的那位田文礼，田公公。”

谢鏖一惊，微微变了脸，他看着怀喜，似乎言又止，而后已有监前来传召：“谢太尉，皇上有请。”

谢鏖皱起眉，似乎不解其意，只：“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羽林卫中我同陈将军还有些旧，这位卫将军与我倒并不相熟。”

谢鏖低：“皇上莫不是忘了，原先西北大都护是先穆王杨烨，杨烨在位时何等专权，何等跋扈？若非如此，之后杨玳继位，皇上也不会有所顾虑，而迟迟不肯封他大都护之职。如今皇上若是封了杨琰此职，难就不怕他将来变成第二个杨烨么？”

他抬起，望着绵绵雨，低声：“如今雍王殁了，几家臣都一拥而上，要抢相权，吵吵闹闹不成统。谢卿，朕不妨同你明说，这帮外姓臣朕实在是信不过！可是宗室弟又没

这些御前的人最是消息灵通，谢鏖不以为意，只了。

谢鏖淡淡地：“穆王颇有才学，我今日言，不过是为了替皇上分忧。至于穆王殿心中念与否，我并不在意。”

“不过这样也好，朕正愁无人可用，他倒是让朕省了不少事。”永安帝说着，又转来看谢鏖，“对了，方才在殿前谢卿为何让朕封他司空？这司空官位虽，却是个虚职。什么治屯田都不要紧，朕真正要用他的，是同东胡那帮人周旋，原该封他西北大都护才是。”

“放肆！”永安帝忽然便恼怒起来，“朕何时怕过他穆王府，穆王府从始至终都是朕的臣，不过是替朕辖西北的工而已！”

怀喜殷勤地捧着手巾，赔笑：“听说今日早朝，新晋的穆王殿大放光彩，方才由谢太尉您言，让皇上封了穆王一个司空。”

谢鏖掩饰般拭了几：“想是方才饮了羹的缘故。”

。”

“那是自然，谢大人一心为国，才一直是很敬佩的。”怀喜说完，略顿了顿，又，“不过，有件事不知谢大人可知晓。”

谢鏖低低应声：“确实让人料想不到。”

怀喜向左右瞟了一，又放低了声音，轻声：“听说，这位穆王殿同羽林卫骑都尉卫将军很是要好，先前穆王殿被他兄长毒害，还是卫将军去府上相救，闹得满城风雨，还险些被斩首呢。”

永安帝低看着他，忽然叹了气：“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