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明白，杨琰微微一笑，缓缓站起：“其实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要提亲信，扩充羽翼，却不是一时一地的提。我要广开门，让天能人皆我怀，把那些占据朝堂又百无一用的世族弟通通赶去。”

“敢问殿，羽林卫骑都尉卫长轩将军是否为殿亲近之人？”

听他话中已有拒意，杨琰又笑了笑：“自然不教谢大人为难，更改旧制确实不易，还需从长计议，不过有件事对于谢大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何？”

杨琰了：“如今朝中官员，科举不过十之有一，更要凭门第取士，倘若没有恩荫、特赐，便是状元之才也只能任得从九品的微末官职。此等旧制，不可不破。”

杨琰偏问：“那么，谢大人是否知，黄河患最大的顽疾在何？”

“在于游海泥沙淤积，河床太，致使位连连上涨。两岸便是再加堤坝，也赶不上河上涨之速，到最后终将冲破堤坝，漫平原。”杨琰低声，“如今的大昭便如同黄河，若是任由淤泥堆积底，终究会一溃千里。所以本王要的事，是要铲除这些顽固的淤泥。”

谢鏖知，这些年掌选之试的皆是兰台令韩平，韩平为无涯宰相弟，又兼任试考官，官职虽不，却备受尊崇。而谢鏖虽任职太尉，却无甚实权，只有宵小逢迎之辈围绕左右，心中一直引以为恨。他如今听了这番话，正中心事，几乎便要应，然而珠转了几转，却又笑：“殿如此为大昭社稷用心良苦，官着实不该推拒。但有件事，官心中不安，想求教穆王殿。”

谢鏖沉：“听说因一件旧事，这位卫将军对谢某颇为怨愤，他既是殿的伴当，想必殿对谢某也会心

“不错，而后可命所取之士皆待诏弘文馆，由谢大人挑选任用。如此一来，不过数年之，朝中新晋官员皆为谢大人门生，到那时谢大人在朝中之地位不言而喻，试问大昭又有何人能与谢大人比肩。”

“请谢大人劝动皇上，让皇上应允自今年试起，在宣政殿亲自开科取士，有学识过人者，破格提。”

谢鏖终究是震惊了：“殿是要削世族？”

谢鏖沉默片刻：“破除旧制说来容易，起来却绝不简单。犹记得先前古华阳在睿宗年间提过新制之策，一时犯了世族众怒，被贬黜蛮荒，郁郁而终。”他顿了顿，“官自问才学见识皆不如华阳先生，恐怕助不了穆王殿。”

“何事？”

杨琰神一顿，而后唇角微微勾起：“谢大人说的是卫长轩？”他笑容散漫，随意，“他是本王少时伴当，原先在府中栖过数年，不知谢大人为何会问起他？”

“哦？”杨琰略略挑眉，似乎等他文。

谢鏖也随之站了起来，急声：“可这些世族们在朝堂中早已深固，本无法轻易撼动，就连开国之初，太宗也拿他们毫无办法，殿你又要如何……”他说到这，看了一杨琰深莫测的神，心中忽然一动，“难说，殿已想好了对策？”

侃而谈，官记忆犹新。”

“让皇上殿前取士？”谢鏖先是愕然，而后又回过神来，“此例一开，定然惊动世人，也会振奋天文士，让他们明白皇上求贤之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