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过，父亲有十九个儿，我是长，阿妈很早就死了。我少时在你们昭国待过

见他满脸防备，拓跋倒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你不必担心，我若要对你不利，方才就动手了，引你来是有事要同你商议。”他说到这，微微一笑，“说起来，你如何知我真实份的，是也奚告诉你的？”

“是么？”卫长轩冷冷看着他，以神示意他低。

“不错，他是右将军，而且是我的叔叔。”拓跋嗤笑了一声，“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可没有把我当侄儿，他里只有我九弟而已。”

料得前方没有伏兵。一来今日之战是他挑起在先，燕虞人被迫应战，哪会想到在此提前布伏兵。再者，方才拓跋逃走之前，向他丢一个意味深长的神，看起来十分蹊跷。

拓跋没有察觉他神间细微的变化，只笑着：“我那时虽然骗你说我只是个百夫长，可有件事并没有骗你，”他顿了顿，“我是真的很讨厌阿史那努尔。”

听他们燕虞皇族似乎颇有嫌隙，卫长轩不由好奇起来，但也并不追问，只是静静听他说了去。

城南野地里是一片密林，如今正当夏时，树叶繁茂，卫长轩策踏，只听四周一片沙沙声响，再看不到半个人影。他骑着烈风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忽然看见前方树叶一动，立刻便冲上前去，刚要举刀，侧面却有个黑影从半空中落，将他狠狠地从上扑了来。

卫长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不是你们燕虞的右将军么，而且，还是你们皇族的人。”

拓跋挑起眉：“哦？你已经知了？”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王又有什么用，我们燕虞不像你们中原，生在帝王家便能坐享荣华富贵。我父亲有十九个儿，每个都要上战场征战，谁立的战功多，谁便最尊贵，不然，就连个屁也不是。这次攻你们的河西一带，由阿史那努尔领兵征，我只能算他麾的一员偏将。他既然让我守城，我不得不来。”

卫长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拓跋，我已经知你的真实份，你本就不是什么百夫长，而是燕虞的王，为何会听命于阿史那努尔？”

蓦然听到也奚这个名字，卫长轩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他默不作声地了。

听他这样说，卫长轩终于明白过来，他低声：“你既是守城之将，把我诱到这里来，又所为何事？”

“啧啧，乌及苏尔，你已在我手上栽了两次了。”拓跋把他在地上，颇有几分得意地笑了笑。

拓跋垂睛，只见卫长轩左手中的匕首已然鞘，正抵在他上，看样，只要他稍稍一动，前就会被戳个对穿。

拓跋皱了皱眉：“原来你以为是我屠了甘州城，”他叹了气，手一松，将卫长轩放了开来，而后站起，“实不相瞒，攻破盘门关，占甘州城是阿史那努尔的功劳。我三日前刚到此，阿史那努尔让我替他暂守这里，他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早就撤了盘门关外，回到他的中军大帐里去了。”

面对这种剑弩张的形，拓跋却还是笑，他连连摇：“你们中原人不是向来懂得知恩图报么，我先前放过你一会，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

“是，你救过我一回，但你屠我城池，杀我百姓，我当然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