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忽然一支火把照耀在他们后，亲兵大步跑到了城墙的端，“二位将军，有急报！”

“不会。”卫长轩摇，“这两日已经有动静了，苍羽原上有骑兵踏的痕迹，大约千余人，像是燕虞的前锋轻骑。”

尉迟锋诧异地看向他：“豪赌？”

“将军不是说过，这些牧民都是穷苦人家，你把他抓来什么？”

卫长轩伸手抚上刀柄，轻轻了：“是。”

“谢什么。”尉迟锋摇了摇，目光向，看到卫长轩腰间的佩刀，不由“咦”了一声，那刀的刀镡是镂空的，嵌着云雷纹，很有几分熟：“这刀是陈绍从前的那把吧？”

卫长轩已经站了起来，他向尉迟锋摆了摆：“走，去看看。”

“何事？”

“牧民？”尉迟锋有些奇怪。如今虽两国正在交战，可这苍羽原附近草丰，又是放羊的好时节，难免有些胆大的牧民会驱逐羊群在盘门关附近放羊，关的戍军也极少会去驱赶。

卫长轩叹气：“你是知的，我先前所经历的那几战虽略有功绩，可都不是两军的正面交锋。这次独自领了这么多兵，心里真的沉得快要不过气来了。”

“唔，”尉迟锋了，“要是阿史那努尔真的来了，你打算怎么办？那位王殿可至今没有传过消息来，要你这么面对面同阿史那努尔打一仗，你敢说会赢？”

“还有，”亲兵微微皱眉，“方才斥候回返，还带来一个老牧民。”

卫长轩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底有些泛空：“其实我心里没底得很，总觉得这一战像是一场豪赌。”

“当然睡不着，你跟列将军许了十日为期，今天已经是第七日了。”尉迟锋大喇喇坐在他边，两脚伸挂在城墙上，闲闲地晃了晃，“要我说，阿史那努尔说不定也乏了，他先前攻甘州已大肆劫掠了一番，如今丢了一座空城也不算什么，说不定真的带兵回牙帐去了。”

“他本不是什么放羊的！”说话的那个声音笃定，“你瞧他的手，牧民的手心里会长这样的茧？这分明是常年

“燕虞大军没有北渡库河，而是从西边绕回返，如今已到了苍羽原。”

“我记得今夜不是轮你值守吧，怎么又上城来了，放不心？”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浅薄的笑意。

卫长轩收回望向前方的目光，回看向尉迟锋，低声：“多谢你。”

尉迟锋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别担心，原先虽然你领兵都不多，可我能看来，你是带兵打仗的料，若非如此，列将军也不会放心把全军调度交给你。再说，这次是输是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绝不是独自一人。”

城墙最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人，这西北边陲的夜在盛夏时节仍然奇地冷，那人的侧没有燃篝火，上的甲已结了一层薄霜。他在这寒冷的夜里轻呼一气，缓缓活动着手指的关节。

尉迟锋也伸手，和卫长轩一起握住了微凉的刀柄：“他……依旧和我们在一起啊。”

卫长轩和尉迟锋同时对视，神中都是“果然来了”。

卫长轩也不回，只望着前方：“心里乏得很，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老牧民像是细作，如今还不知要怎么置，请两位将军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