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真的很傻？

真恨这种毫无预兆的离别和消失，真恨这种给足温柔后的痛殴，真恨这种穷途末路后的绝望，真恨……此刻，邱正扬承认，他有恨穆沅。恨他的，恨他的声音，恨他的所有，最恨上他的自己。

他不是第一次哭，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他好像才三岁，刚上幼儿园那会儿，他妈送他到大门叫他自己去，他不肯，他妈就说那你站着吧，不会带你回家的。他退维谷，无措地大哭，委屈地大哭，为什么没有第三种选择？可以让他既看见妈妈，又能上幼儿园？没错，是这种觉了。脸贴着地板，泪肆意地，满地的灰尘估计吃去不少。邱正扬太痛苦了，他甚至觉得活着好像没什么意思。也不知哭了多久，一串电音响起，大门开了。

？”穆沅一怔：“怕我跑了？”邱正扬抿唇不语。“好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全世界都知我的对象是个救人英雄。”穆沅难得开个玩笑。可惜邱正扬一脸郁郁。他目送滴滴驶离了小区，转慢吞吞地拄拐上楼。对门一片焦黑，他家门，什么也不，就坐着。

邱正扬闷哭着，没反应，有人蹲来问他：“阿扬，你怎么趴着？”邱正扬还是呜呜地哭。那人呆滞了一，轻轻地拍拍他的背：“别哭了，我回来了。”继续哭。那人哄三岁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发：“先起来好不好？”说着抱着他行把他翻，邱正扬赶紧拿胳膊捂住脸，不肯看他。“我回来了，不走了，看看我，好么？”邱正扬嫌丢人，两条胳膊交叠着挡住脸。穆沅叹了气：“回来迟了，向你赔罪好不好？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收拾不完，我先回来了。”邱正扬“呜”了一声，好像很委屈。穆沅拿他没办法：“那，要不要？”邱正扬一怔，悄悄一只望了望，贼一样。穆沅拍了拍他上的灰：“去沙发上，我帮你。”

客厅没有灯，上海的月总是很遥不可及，吝啬施舍的光辉堪堪照窗，邱正扬呆坐许久，忽然想不起刚才那辆滴滴的车牌，或许小区门的监控拍得到？他为自己的机智兴奋，一把站起，忘了拄拐，两步跨去就噗通往前摔去。地板还是很的，他的脑门叩拜后得到一串金星。原来自己还是个瘸，不再是邱姓杨过，狼狈的摔倒令他提不起劲，趴在地板上想翻，跟王八朝天难度同等。

火灾爆炸后，屋里很多东西都震落砸碎了。他也无心收拾。就这么坐着，一坐三四个小时，天黑了，他木木地摸起手机，忽然想起那个电话早就关机了。

一开始犹犹豫豫，被穆沅搀扶到沙发上，邱正扬没脸见他，深深低着。穆沅跪在他跟前，解开他的运动，诧异：“了？”哪回是不着的呢，邱正扬光听他说要，自发地站好了。拉开，湿得一塌糊涂，穆沅一住，跟吃棒棒糖一样，不停地啜着，把里冒来的统统了。邱正扬握着拳着脖，不停地气。穆沅慢慢地去，尖刮搔着上暴突的青筋，那些经络突着，随着胀开。穆沅摸了摸两颗卵，张大嘴巴

第四七章

客厅里的时钟在走，他听见了，可他爬不起来，任它白白走。仿佛穆沅跟他挥手，叫他不必起，不必远送。邱正扬真的很丧气，丧到何种地步？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