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正嚼着一党参，半须在嘴外面，然后他看到方渭了。

“哥哥。”

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让方渭知原委，他那种从小不住的格，不知要什么事来，何况他在这件事里，是有愧于晏哥的。

于是一行人的气压更加低了，阿里越发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方渭伸手了他的后颈，安抚他。

方家父母在机场见到自己大儿的时候差没认来，短短几个月，方渭已经蓄了满脸的络腮胡，肤黝黑，人瘦得窝深陷，索看起来神气很好。而在两个老人还来不及从重逢的唏嘘里回过神来，就发现方渭后还跟着一个人。

“你别呆在这

大概成年之后方河就没怎么用叠字叫过方渭，这样的发音实在是显得j□j，但是方河不由自主地，就这么用了小时候天天挂在嘴边的叫法。

不像给父母的介绍，他只说了四个字，方河和齐沿便都知阿里是谁了。

站在一旁的方家父母什么都没说。

方渭走过来，有些绪激动地伸手呼噜了两把方河的脑袋，“你怎么搞的。”

然后他将目光对准了方河，神莫名地更加严肃起来，他的睛亮亮的，让人不由就被拉去了全注意。

然后他想起来还跟在后的阿里，便将人让来：“这是阿里。”

所有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太阳刚刚变成橘红。方河的病房里弥漫着温和的香气，是齐沿让自家老妈炖的鸡，加了许多药材，把荤腥味压淡了，也中和了补的效力，方河五脏六腑没有哪块儿是完好的，吃这种补都要谨慎。

但是小沿曾经喜的人是方渭。

方爸爸正了，“到医院再说。”他语气严肃，显然是还在不满方渭当初义无反顾地说走就走。

弟躺在医院里，因为毒瘾。

方河笑了笑：“倒霉的，被绑架，那帮痞嫉妒我长得帅，给我打了海洛因。”

方妈妈不自主地皱了皱眉，而方爸爸立刻察觉到，面前的青年浑散发的气质，是完全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不完全是戾气，仿佛带着苦难的磨砺痕迹，以及硝烟的气味。

个不，穿一军绿的外运动装，大冬天的，他还把袖到手肘，胳膊很细，却肌肉紧致修长，鸭帽压低盖了半张脸，整个人有种让人亲近不起来觉。

他看着哥哥朝自己走过来，虽然形容憔悴变化巨大，却还是熟悉得很，毕竟是一块长大的兄弟，血脉这种东西，本无法忽视。

他们再怎么亲密无间，还是有了微妙的隔阂。

方渭似乎接受了这样简短的解释，因为合理。

“这是阿里，我在中东的朋友，他是中国人，这趟回来落叶归。”方渭简短地介绍，方家父母才客气地了，就被他打断：“小河怎么回事？”

“阿里不是外人。”

阿里掩饰着自己的忐忑，把帽摘来，他那双明亮得惊人的睛来，意料外的显得温驯，更像一只突然来到陌生环境的小动。

方妈妈张了张嘴，顾忌有外人在场，没继续说去。

“你们好。”阿里的中文还有些生，伸手要跟坐在床上的方河握，完了又跟齐沿握，姿势却像是要郑重地摸神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