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飞应了一声。

“顾飞？”蒋丞的声音里有焦急，也有因为听到他声音而猛地松了一气的绪，“我靠你手机真的坏了？”

“嗯？”蒋丞愣了。

李炎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最近的一个记录就是蒋丞，一个小时之前打的。

“两份不够吧，”顾飞说，“用钱的地方很多。”

声音依旧是哑的，自己听着都难受。

愣了很久之后他再次亮屏幕，指尖在蒋丞的名字上了一。

风往哪里，他就往哪里倒，往哪里，他就往哪里漂。

“我。”顾飞说。

手机还没有举到耳边就轻轻震了一，那边蒋丞接起了电话：“李炎？”

“你，”顾飞打断了丞哥的话，丞哥那种明显不相信而又行轻松的语气让他疼得不上气来，“能不我了吗？”

“三份，四份，可能才够吧，”顾飞闭上睛，“要学习，要复习，要学心理学，要打工，要琢磨着男朋友和男朋友妹妹的事儿。”

“蒋丞给你打电话了吗？”顾飞问。

“你怎么了？”蒋丞顿了顿，“病了？嗓怎么哑成这样了？”

“就两个家教啊，”蒋丞说，“周末……”

“你真的照镜吗？”顾飞说，“你不知自己累成什么样了吗？”

蒋丞还是沉默。

“我不累。”蒋丞说，声音有些。

“啊，是没拿稳吧，”蒋丞愣了愣，接着语气变得轻松了起来，“就为这个吗？是哪个镜啊？我送你一个就好了嘛，你丞哥今天刚领了家教的钱。”

“大飞。”李炎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是……什么事儿了吗？”蒋丞问。

“二淼把我相机镜摔碎了。”顾飞说。

“他信吗？”顾飞说。

他盯着这个名字，一直盯到黑屏。

“没事儿，”蒋丞笑了笑，“你手机反正也用久了吧，上回帮你玩消除的时候放个大招卡好几秒才动，换吧，丞哥给你换……”

“你没时间去，”顾飞

再也不想任何挣扎。

“你打了几份工？”顾飞问。

顾飞也没说话。

他没有看李炎，李炎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之后转去了，带上了房门。

蒋丞那边猛地没了声音。

“手机被我摔碎了。”顾飞说。

这种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询问让顾飞心里像是被人拧了一把似地疼着。

手机落到手心里的时候，顾飞觉得整条胳膊都承不住这一的重量，或者是这一瞬间他手机像是一块砖，他的手抓着手机无力地砸到了床板上，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你去陪会儿二淼吧。”

“不信。”李炎说。

“你在那边上了一学期的课了，你除了家教，平时离开过学校一公里吗？”顾飞说，“你说过几次你同学去玩了，你为什么不去？”

李炎拿了自己的手机放到他手上。

蒋丞的声音他像是有一辈没听过了似的，他闭上睛。

“上火。”顾飞说。

“我手机真的摔坏了，”顾飞抬了抬手，“你手机拿来我用一。”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蒋丞开了：“你什么意思？”

“嗯，”李炎说，“我跟他说你手机摔坏了。”

蒋丞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