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查完前夜布置的功课后，紧紧靠在他旁边平日里都板着脸不说话的小孩才小心翼翼地跟着问：“先生，跟西戎人打仗的季将军真的和传闻一样厉害吗？”

小姑娘虽年幼，可也听得这长得怪凶的小哥哥是在笑她，睁着杏瞪了少年一后，又回过巴巴地等男回答。

“先生，京城真的有满天的纸鸢吗？我听爹爹说京城里糖人可以随便吃，还有好些漂亮的小玩意。”坐在靠外边的红肚兜孩抱着爹爹给他买的木偶人，一边一边睁着圆溜溜的黑睛问黎安。

“你怎么知季将军的？”黎安拿书的手微微一颤，偏过了小孩的鼻，问。

：“自然好看，比这里好看多了，连小姑娘都比这里的要好看。”

“好看。”黎安带笑意地小姑娘的发，，“京城有许多稀奇东西。先生教你们识字，你们长大后就能去京城看看了。”

容文御坐在门槛上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嚼着狗尾巴草看着被孩围在中间男温如玉的笑容，良久才轻轻地嗤了一声。

他难要说季将军是他故友，是从小一起长大还互穿过对方亵的关系？别人中的以一当百勇猛杀敌的季将军，在他中就是个喜跟在他背后喊阿安阿安的傻气少年。思虑了一会，黎安才：“我没见过季将军杀敌，但他确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好人。”

换了跟茅草叼在嘴里的容文御心想他偶尔能从黎安那个小跟班嘴里挖到几句关于季将军的话，大致推断黎安和这个季将军关系匪浅，怕是什么知心好友。这般看来就算没那千年妖怪，他也不能轻易杀掉黎安。

小孩哪里知爹爹在外遭的苦，看到木偶人就只顾得门找好伙伴炫耀，本没注意到爹爹空了一截的。

说到那千年妖怪，容文御就一阵心烦。他原以为天劫降临，这妖怪必定会元气大伤，无力自保，还专门在那个破草屋前守了七天七夜。天劫伊始一切都如他预料，乌云翻，雨落如珠，几百里的孤魂野鬼的怨气都聚集在了草屋之上，只等紫电从天而降，把这个逆天而行的妖怪劈得魂飞魄散。可容文御等了五个时辰，等到来的紫电直直地绕过了草屋，只劈中了一旁的杂

黎安一时不知该答些什么。

黎安前两日才替这孩的爹爹看过病，知他爹爹确实是从京城回来的，还带回了几个这种荒郊野岭见不到的小玩意。但着实说这些玩意加起来也没一碗馄饨要的铜板多，这红肚兜抱的木偶人看来也是哪个富家弟玩腻了扔的，并非是他爹爹买来的。黎安无意拆穿这个谎言，红肚兜的爹爹在京城时得罪了大人家的夫人，被家丁打断了一条，还是同乡同才帮着钱用车把他送了回来。

“我听长岁哥哥说的。长岁哥哥说季将军好厉害，一个人就能冲西戎军营取敌军领的脑袋，还说季将军长得勇猛大……”板着脸的小孩学着黎安讲书的语气，小脑门蹭了蹭黎安的掌心，说，“先生在京城待过的时日里可有见过季将军？”

“是真的。”黎安抿着唇顿了会，仍旧带着笑意答。

红肚兜听了先生这句话，原本紧张不安的神终于又被眉开笑代替，兴兴地跟旁边的同伴说自己爹爹在京城办了什么大事有多厉害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