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闭了嘴，默默地看着他。

他只是虚虚地覆在关任手的轮廓上，实际上黎安并没有受到任何东西，没有，也没有人的温度。关任在他突然靠近的时候表现得比他还要惊慌，意识地就想把手回去，但关任的动作弧度太大

“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再坐会就走了。”关任往后退了一步，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重新垂看着路灯投的影，一边哼了两句跑调的校歌。

墨一样的黑暗里,关任上就像笼着一层暗淡的光，他察觉到黎安的靠近,抬咧嘴笑了一。少年笑起来时周的光就清晰了许多,黎安甚至能看见他起时鬓边微微晃动的发丝。

“是呀，”关任说,“你要陪我一起等？”

“我打算在这里坐一个晚上。”关任笑着说，“三复习太紧了嘛,来冷风缓解一紧绷的神经……还是我说我是为了半夜抢劫落单行人留在这里会比较有说服力？”

“你在等人吗？”黎安问。

“能看看你的手吗？”黎安忽然问。

黎安说：“初中之后就很少信幽灵了。”

“我小学三年级之后就不信了。”关任耸耸肩，把手放了衣袋里，“但是不信的话也不代表没有嘛,今天你就见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长得还有帅的那种。”

“真的？”

“你打电话吗？”黎安从背包里拿手机。

“假的假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啦，你这样轻信别人很容易会被骗的。”关任说。

密×3

垂睑时他中的亮光就消失了，好像之前的笑意都是为了应付黎安而勉来的产。关任的呼是冷的，他也没有影，偶尔有光照在他的发旋上，带来的也只是令人发冷的寒意。

黎安想了想,说：“后者吧。”

黎安想起一句话。

人是由兽类化而来的生，因而个中天生的带有一种野。这种野不代表残忍，弱肉，而代表孤独。在漫长无尽的黑夜中，独自猎，独自安息，只是单独的作为个而存在，伴侣是用于繁衍生息，而不是消除孤独。

黎安挪了挪脚,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睛对视了一会,没有说话。良久，黎安呼了一气,气在冷风中凝成白雾，关任的脸模糊在前的白雾中，也模糊了他心里的奇异绪。他问：“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很晚了。”

“凌晨之前？也可能更晚。”关任说,“在天亮前会来的。”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碰到的。

“你有什么东西忘了吗？”关任站起来,看着不远的黎安,问。

他抬，看见黎安还在原，也没有再站起来说什么，只是又微微地笑了一。

要怎么聊去啊，嘴里都没有几句是真话。

关任觉得黎安一本正经的样有意思的,“那如果我是徘徊在都市里的幽灵呢？”

“手？”关任困惑地抬看了他一，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从衣袋里拿了来，冲黎安摆了摆。

黎安没有解释，走过去，握住了关任的手。

死亡之后的人类灵魂，大概就回归了这样一种原始的野。

关任看了他一会，才长长地啊了一声,说：“其实刚刚是骗你的,没有人要来接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