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呻更粘稠，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好哥哥。”倒是那男埋苦，再也没开。

“都怀了五个月了，没事儿。”

他听见旅商打而过，买炊饼的小贩卖力地吆喝，胭脂店铺里姑娘们压低嗓嘻笑。冬日不瘟不火的日光在他前晃成一片嶙峋的光影，燕行月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手颤抖地在小腹上拼命摇，嘴里疯狂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直把那块布料抓得皱皱巴巴。

“包您满意！”伙计接了银眉飞舞地引着他往楼上走，好在这回没带他去先前住过的那间房，燕行月烦躁地把人遣走，扶着桌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恶心得更厉害，估摸着是化雪天寒着了风寒。

“怀着孩还发浪。”

燕行月听得面红耳赤，想起自己与秦风好的状，只觉得微湿腰腹酸，连忙使了轻功往外走。

凄惨的尖叫将燕行月从浑浑噩噩的臆

“镇上多呢！”伙计收了银，满脸殷勤，“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了集市就能瞧见啦！”

“您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接连十几天男孩的每况日，连那送饭的伙计都劝他找个郎中瞧瞧。燕行月觉得自己这病来得蹊跷，也不知是不是和秦风他吃的药有关，可他心里也明白，那药十有八九是毒的解药。若是和秦风无关，最有可能毒的便是陆啸了，可是如今他在这家客栈住了好些日，连陆府的人影都没瞧见，这毒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那儿……是那儿！”那声音极尽愉，滴滴地勾人，“好哥哥用力……”

遥遥的听见那女模糊不清的抱怨：“还不是……老想吐……”

“啊——！”

燕行月来不及细想胃里就翻江倒海，他踉踉跄跄扑到床边，埋躺，脑里走灯似的不断飘过破碎的回忆，竟有些是关于秦风的。这么一想也疼起来，燕行月在床上躺着，瞪大了睛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天，也不知心里复杂的绪是恨还是怨，压得人不上气。

说话间燕行月胃里又难受起来，忍着听他说完，冲客栈门扶着墙呕起来，谁想不远的草丛里竟然传来细微的呻。男孩与秦风待得久，自然懂那是什么，当即就想走，然而肉冲撞的声音还是飘他耳朵。

“儿真多！”

“好哥哥……家……”

燕行月茫然地站在客栈门前，只觉得发闷，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客栈的伙计机灵得很，见他驻足，跑来牵了络地将人请了去。

他这般横冲直撞竟然回到了先前遇见青南之的客栈。

“好哥哥……轻些……”

男孩把佩剑砸在桌上，这剑是秦风留的。燕行月捂着小腹坐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呕起来，慌乱间将那剑碰倒在地上，剑鞘上裂了一细细的纹。他咬牙将剑拾起来，却见裂纹边刻了蝇小楷。

这破旧的客栈丝毫未变，依旧充斥着廉价烈酒刺鼻的辛辣气息。

燕行月百思不得其解，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寻了店里伙计问他哪里有郎中。

这话本没什么，男孩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行匆匆赶到集市脚步才一个踉跄，傻傻地站在路中间，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晕又猛地演变为青灰。

原是“来归”二字。

燕行月阴沉着脸从怀里掏碎银扔给伙计，只说要一间安静的上房。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想来是那二人换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