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川一听说殷九嗥是被倦雪刀吻颈而死，脸大变，抛严问山大步冲沈晏周在后院的小屋。沈晏周难得打起些神，靠在床慢悠悠地翻看账本。

次时，他浑微微抖着，勉抬起，“清寒……”

得知殷九嗥的死讯，太湖一带百姓无不额手称庆。这份剿匪的功劳归于福禄王，他自然民心归顺。殷九嗥死于倦雪刀，是故金匮城的人也大多看来，沈家大公大概已投靠了福禄王。

沈晏周翻过仰面躺着，浑冷汗，脸雪白。他懒散靠着被，垂着微笑，“继续，要一直到我死，那才叫够了。”

沈晏周四肢着地趴伏着，腰窝深陷，微仰着巴，低声轻笑，“不够……”

“还有九十七次。”傅清寒坐在床沿，垂披着衣服，一脸绝望。

“大哥，清寒刚回来时，我看你有意放权给他，”沈靖川，“如今这种局面，倒像是你一手促成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

“我倒也想安心养病，只不过……近来沈家那些商铺的掌柜们吵得我不得安宁，”沈晏周了眉心，“那些店挣了不少钱，都被三弟收走，现银已经周转不开了。”

沈晏周仿佛在跟他斗狠似的，傅清寒浑的血都涌上。到底谁比谁狠？他哪里对不起这男人，要受这种活罪！

沈靖川的指抵住了他的唇，认真地说：“我知你拼命地想要活去，所以，就不要轻易地说

“怎么了？”沈晏周抬瞥着他。

沈晏周无数次说过要他杀死自己，此刻面却一瞬间惊惧万分。然而那剑刺过来时，他却又恢复了平静，连动都没动一，只是神淡淡地闭上了双。

“大哥，你和福禄王是什么关系？”沈靖川开门见山问。

“他想要，我就给他了。之前没给，只是因为他没有要过。”沈晏周随意，“不过阿靖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也替你留好了。我死之后，银钱上你也不必有后顾之忧……”

骤然一痛，却没有致命。他睁开，只见前端正地画了个“正”字的前三笔。鲜血从那剑痕上，一直淌到他的。

第十章

“你除了替他杀殷九嗥，你还替他杀过什么人吗？”沈靖川紧张地问。万一沈晏周真的替福禄王杀过政敌，将来他岂不是要连自己的亲哥哥一起抓。

他当然得，沈靖川把话吞回肚。听这语气，沈晏周还未成为福禄王的幕之宾，大约也只是被他说动了件义举吧。沈靖川稍安心。

“够了么？”傅清寒累了，听到他的嗓音都在颤抖，心里也有不是滋味。

傅清寒一，想看怪一样看着他。

“还好吗，怎么看起账本来了？”他坐到榻边问。

“呵。”沈晏周轻笑一声，捡起自己的衣，提起力赤着走了房间。

他猛然斩黄泉，刺向沈晏周！

“阿靖，瞧你把我说得像个杀人狂，”沈晏周把账本合扣在膝，稍微调整了坐姿，“殷九嗥这种匪类，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有何不可。福禄王好歹是一方王族，还能买凶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