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晏周一掰开海棠糕，掰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才慢慢放嘴里。

沈晏周挣了几，却坐不起来。傅清寒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膛。如此一动，沈晏周的长发又散开，傅清寒看到了他的许多发都白了。

金匮城中的酒楼熏香袅袅，此原是福禄王的一别院，他偶有邀人来此喝酒。略显昏暗的封闭室，福禄王瞥着傅清寒微颔的，捕捉着他的神。

“哥……”他忽然心里很难受，双手抱紧了靠在怀里的人。

“怎么又去常州了，”沈晏周犹记得沈靖川几个月前刚跑过一次常州，他有些失落，“二弟总不在边，你叫他快些回来……”

他前倾，伏在地上，努力地咳嗽起来。傅清寒跟上去拍他的背，他的咳嗽顿时剧烈起来，须臾抓起帕，咳了一淤血。

沈晏周急着叫沈靖川回来，无非是想交代后事。傅清寒不敢再多问，因为他本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会着被沈晏周支的恐怖。然而一次支着他的并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而是真正的无法挽回的生离死别。

咳血后，他的表反倒轻松了些，嘴唇也恢复了苍白的颜。傅清寒这才知，他哪里是咳嗽减轻了，他只不过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甜。”沈晏周笑了笑，又咳嗽起来。这么一咳，嘴唇又紫了。

沈晏周歇了一会儿，也不再提咳嗽的事，却问：“二弟去哪里了？”

自从回到沈府后，沈晏周就像转了，一味的好声好气。即便傅清寒为福禄王解毒，几日未着家，也不见他像往常那样暴怒。

“王爷说的是，听沈家常州的丝绸分庄掌柜说，常州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兵。”傅清寒。

“我连夜跑去姑苏，给你买了海棠糕回来，你吃一？”傅清寒从怀里掏还冒着乎气的糕。

烦了。”沈晏周轻声咳嗽起来。

“小皇帝以为阮翎然就能挡住我了么。”福禄王冷笑了一声，“妖后和柏老贼沆瀣一气，骗了我的皇位。若是别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但那皇位是我兄长

“二哥去常州看一批货，前天刚走。”傅清寒回答。

这种觉，就像原本不知天地厚的初生犊，突然被开过一遍，一变得畏手畏脚，察言观起来。沈晏周什么都不多说，傅清寒心里就忍不住没边地乱猜。他自忖沈晏周恐怕是在福禄王府遭了待，受到惊吓才会如此。如此一想，他心里就愈发焦虑。

第十八章

“清寒，你二哥又去常州了啊，看样我们不得不小心常州都指挥使阮翎然了。”福禄王。

沈晏周看了他一，却没有回答。仿佛这个原因本无需多问。他把枕在傅清寒的膝盖上，修长骨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紧绷的大，细长的梢仿佛藏匿了无尽的留恋。

“叫他回来什么……”傅清寒心慌得不行。

傅清寒看着他有些发紫的唇，心涌上忧虑，“我看你这些天咳嗽轻多了，怎么面却更不好了？”

“总需要调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沈晏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