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没料到沈晏周病成这样还能逃跑,他正要喊人去找,忽然瞥见驿馆的阁之上立着一
人影。
车赶了一天路,终于在驿馆落脚。四
积雪皑皑,白茫茫一片。傅清寒摇了摇沈晏周,发觉他浑
;路上见他不语,以为他当真困得睡过去了,没料到竟无声无息病得这般厉害。
“把药给我……”
“我真气未散,绝不会死,撑到京城不成问题,”沈晏周疲倦,“傅大人尽
放心。”
“怎么了?”沈晏周睁开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福禄王谋逆……”傅清寒话未说完,沈晏周便推开被,扶着床阁站起,踉跄了几步走过去端起药碗再次一饮而尽。
“不……我只是……”
沈晏周微皱眉,拂开他的手,“我没病,不用可怜我……”
他咳嗽起来,一对纤细的蝴蝶骨透过薄衫抖动着。
傅清寒把驿站里找到的一件白狐裘放到床脚,端着粥碗,用勺盛了一勺递过去,说
:“先喝粥再吃药吧。”
“你那时已经和他谋事了?可我从未听他说过。”傅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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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到了,你病了,起得来吗?”傅清寒伸手扶他。
“沈晏周……”傅清寒对着他耳朵喊。
“你拿不住,我喂你吧。”傅清寒叹。
咳嗽缓了一些,沈晏周摇摇晃晃地独自爬车。驿馆矗立之
十分空旷,四
唯有漫天飞雪。傅清寒安排随从安顿一番,今夜便在此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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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不走,你烧得厉害……”
晚饭过后,他端着药和粥走到沈晏周的房间前。两个守兵见他亲自来了,相视一面
惊诧。傅清寒走
房间时,沈晏周靠在阁床里,一张脸和白纸也没什么分别。
傅清寒轻功踏檐
他挣扎了几,竟然坐不起来。冷风夹着雪灌
车,他伏
咳嗽不止,
腔剧烈地震动。傅清寒伸手扶他,却再次被他挥开。
想,我确实从来没过你。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傅清寒又认真地对沈晏周说了一遍。他重复了一遍后,终于释然,自己已经完全被说服了。
次日黎明,傅清寒在塌上醒来,却发现床已经空了。
“自己来。”沈晏周伸过手。
“有什么拿不住呢,你在意这些刀疤么,这不过是我为了救福禄王,和你没关系。”沈晏周拿过粥碗,一饮而尽。
“……别说了,我困了,我要睡觉,要睡觉了……”沈晏周颤声说,笨拙地扶着车窗让自己躺倒,蜷缩起来。
他一惊,慌忙推开门,只见两个守卫歪着脖倒在地。他忙用手指去探鼻息,所幸二人无
命之忧。
“审讯已经开始了么?”沈晏周问。
傅清寒到底在沈晏周的房间里待了一晚。沈晏周一夜未眠,除了断续地克制不了的咳嗽,他连一声昏睡中的呻都没有。
“药喝过了,你走吧……咳……”沈晏周一边咳一边说。
傅清寒看着他那只手腕,不盈一握,疤痕纵横,心里像被人狠掐了一把。他当初着实怕福禄王死了,不能借机揪叶
之一
潜藏背后的逆臣,所以
事不择手段了。这事沈晏周若是恨他,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