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那笑容里满是解脱。

那人的发都没有梳齐，只着一素白的里衣，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但他却无视了两名弟的呼叫，置若罔闻地往外冲。

两弟均是一怔，站住了脚步，目送着那人朝山直奔而去。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试试看，他异这辈到底能不能得到任何一样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江公的法术……成了。

但他还在等待。

守在门的两位秦家弟吓了一，没来得及细想，急急地追上去唤：“家主！家主！”

一冲在悟仙山中上打转，成日里念叨家的家训，对那些林木山石当氏弟，加以训导。

……

――求求你了，秦牧，断了我的念想吧，断了就不会难受了，断了就不会总在梦里看到你了。断了，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而此时，在渔阳山上。

他再也想不到比悟仙山更好的、能够安顿父亲的去了。

少顷之后，他们扭过去，却见一个神清隽、五官艳的陌生男静静立在秦牧的卧房门，同样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个如同画笔勾勒而的巧笑意。

族中的公，而是家的后裔。

――哪怕……给我一个彻底否定的答案也好。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扭过去，深深看了他们一，了：“……谢谢。”

山，异坐得有些冷，脚也麻了，他刚想换一个姿势，就听到了由近及远的匆促脚步声，再一抬，他便撞上了一双琥珀的清亮瞳仁，正站在距离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并不知他引以为傲、且为之奋斗一生的氏的现状。

这几个日夜里，渔阳对外封锁，号称家主闭关修炼，谁也不见，异也不好叨扰，只能守在山，现见到了人，他心中一阵酸涩难忍，但还是行克制住了扑上前去的冲动，颔首哑声：“……秦家主……”

两弟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交换了一个目光，便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了。

来人缓缓欺近自己的前，异不敢看他，索低着，想一气把想说的话说完，免得一看到他的睛又丧失了所有的勇气：“……秦……家主，我在此等候，不是想你些什么，我只是……只是，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我…

起初，他也不知自己坐在这里是要等些什么，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总算为自己寻摸了一个答案。

紧闭了整整七日七夜的秦牧的卧房门赫然开，从里面冲来一个人。

去过悟仙山后，他就抱着从父亲那里传来的骨箫，到了渔阳山门，席地而坐，一日两日，三日四日，他枯等在渔阳山，不说话，不动作，没有尊严，没有骄傲，等待着有人路过，愿意把他这只丧家之犬带回家去。

在好转后，异去远远地看过他一次，但他什么也没有对父亲说，只把一冲留在了那里。

他清楚地知秦牧不是乱雪，知自己所求的人并不是那个人，自己本不可能等到想要的答案。

见着拦不住家主，追得气吁吁的两弟只好在背后大喊：“家主！公在山！他说要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