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得烂疮脓了，命倒是大，还有力气来抢？”

玉若安不懂，都是活成上顿不接顿的乞丐，谁比谁贵，为什么能说这种话。

被哄乱的人群从前面挤到了远离施粥大锅，玉若安又奋力地挤了回去。

看着不过三四岁小板儿的玉若安，这个模样已经五年了。

这个模样儿就被遗落在小镇上的玉若安，一直就没长大过，只有额上一左一右拱来两个小包，如今已经探了白生生的骨。覆在骨上的那一圈，状况并不好，如今正是冬天，被冻的通红的那一小圈，确实如同其他小乞丐所说，脓了。

很疼，但仍是谁，这般疼了一两年了，慢慢就会习惯。

捧着大碗的小手，端了一大碗的粥，从人群中往外挤时，便有人推攮着他，想要使坏。

这臭小总是仗着一张玉雪可的脸，每次都能在这种时候，被人施满一整碗的粥，哪怕这小的碗比其他人的大了两三倍。

推攮的人群不论用了多大力，玉若安只要还站稳着，碗里的粥便跟被封住了似得，绝撒不半滴。他从小就有着控的能力，还有较常人要大许多的力气。

靠着天生的勇力，玉若安从一堆臭乞丐中挣扎圈，一溜烟儿便往街外的破窑棚区跑去。

一边跑着的玉若安，一边从破窑上蹭了满手黑灰，呼啦一把那张为了蹭粥洗白净的脸，又抹得脏兮麻黑。

破旧的窑里，早已没了烧窑的功能，破了的窑投天光，灰乎乎的窑依然不怎么明亮，稍不注意就会往衣衫上蹭满黑灰。

饶是如此，这据说是修者遗留来的破窑里，依然搭着好几个窝棚。

条件再怎么简陋破旧，这么个破旧的地方，也还得有那个本事才能住来。住在这破窑里的老小乞丐们，很少生病。

“嬷嬷。”玉若安带着喜意将一大碗粥端棚里，将趴在小床上的老妇人扶了起来：“我端了粥回来，起来吃一些再睡。”

被扶起来的老妇人，瘪瘪的，上已经没有几两肉，一双睛也深深的凹去，面容看起来有些可怖。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将当年被扒个光，还差被卖销金窟的玉若安给救了回来。

“安宝儿，过来。”老妇人着气，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叫他，枯槁的容颜上，有着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

玉若安凑到巴嬷嬷面前，老妇人抖抖索索从怀里掏了一个小瓷瓶，一双豆儿似得小里，迸金亮的光：“看，这是什么？”

“什么？”玉若安好奇的偏着脑袋凑过来。

木制的瓶盖儿打开，飘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味。

玉若安还迷恋的嗅着味，额上的伤被巴嬷嬷蹭了几，清清的凉意和微微的从骨的肉里同时冒来，玉若安了一声，就想伸手去挠。

一贯慈的巴嬷嬷很的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也严肃起来：“不准碰，这次长好了，次就不会坏了。”

听着这句话，玉若安乖巧的住了手。哪怕得他骨都要酥了，也趴在床边，两手扣着床板，乖乖忍着。

巴嬷嬷看着他这个又委屈又乖巧的小模样儿，叹了气：“你这样的宝贝儿，你娘亲怎么舍得？”

末了，怜的抚了抚玉若安圆的骨角，像是在说玉若安那未曾谋面的娘，又像是在说她自己：“路是自己选的，为何要牵扯到不知事的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