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商徵终于开了。此生第一次有意识的自动思考,思考这似乎能够颠覆他一切的……真相。
“……”
为什么要找另一个“同伴”?
她忽然转,死死的盯着商徵。黑暗中那张脸模糊不清,只有瞳孔反
幽微的光:
这会是真相吗?
自然吻。但因为对方的语气太过自然,反而让商徵
觉到某种荒谬的异样
。
“因为我很累啊,就快持不
去了。”时灰说,“吴绿将我从睡梦中叫醒,于是随着我醒来,也就越来越无法清醒的忍受这一切——被安排固定的每天每刻
商徵再次思考她的话,并且提了第一个主动的问题:“为什么?”
仿佛预到商徵的想法,时灰忽然用一种有些微妙的语气,问
这句话。
当时提到这个词的授课者说,这种关系其实毫无意义。因为男女朋友极度随意且不稳定,几乎不受任何有效的制约。而即使是法律关系上的夫妻,依然会因为一方的善变而割离。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你会知这一切。那个显然并非基地里的吴绿,还有这些能够改变很多的信息,为什么会找上你?
而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分、双方保证了绝对的完整和稳固的,只有
怪与厄娃的依存关系。
商徵忽然觉到一阵无形的寒冷,就像
生那一刻模糊记忆中残留的臆想。
“男朋友”这个词,他还是知的。据说在外面的人中,这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彼此关系受到法律保护之前,
于过渡时期的
份称呼。
而时灰的声音,在这仄黑暗的走廊里,无法拒绝的传
他的耳中:
商徵第一次这样问自己,然后第一次得到是与否之外的答案:他不知。
“这就是……我会突然醒来的原因,以及其他人告诉你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怪之间的
质几乎天差地别,为什么能够承受他们的……需要?”
“或者说,商徵,你怎么能够确定,你是第一个呢?那个归属于你的‘上邪’,是否和你一样,只活了四年呢?”
“胚胎。我们是从一个细胞被培养来的,虽然制造一个个
需要耗费一定的能量,但仅仅是复制胚胎的细胞并不困难。或许有一天,你或者我,终于因为肉嚳
无法承受外来的能量而崩溃死亡。然后只需要复制一个细胞,就可以培育
一个你——最多是基因匹
率降低1%而已,除了曾经属于你的
怪,又有谁能发现呢?”
而她显然也并非想得到一个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我们都知的,从最初就被‘告知’过了的答案。只是从来没有哪个厄娃会继续思考,因为思考本
就是没必要的——”
“一分吧,你果然很聪明。”时灰轻快的说,
绪的变化
烈到连商徵都能
觉
来,“我早就发现了,你其实记忆力很好,或许我是第一个发现这
的人吧。所以今晚我等到了你,也许是终于幸运了一次。”
因为怪虽然拥有
大的力量与模仿能力,却也因此沉积
无法消弭的负面
与生理需要——他们的基因中,缺失了普通人的自我调节功能。而唯一能够承受他们需要的,就是基因匹
度达到90%以上的厄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