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分外难看。钟晚只见过他对李星垂和自己笑意盈盈，耐心十足的模样，见他沉脸来，竟也颇帝王之威，令人望而生畏。

李星垂仍旧维持着横抱的姿势，低问

终于听到中发话，钟晚神一振，仔细观察皇后的表，试图辨别其中的绪。兴？心虚？担忧？还是单纯的自责？

钟晚也顾不得和他说话，赶紧去看皇帝，只见后者面沉如地望向跪在地上的云重，发话：“云将军可有话要说？”

李星垂一笑，“那又如何？如此场面，他自顾不暇，怎会顾得上我们，且看着吧。”

钟晚难以置信地望向皇帝，而皇后似乎也跟他一样不信，右手微微地抖了一抖，俯：“恭送皇上。”

有隐，他在屋檐上飞跃的时候也只会落一残影。钟晚姿势都还没调整好，两人就在事的苑前轻轻落，而皇帝也才将将赶到。

皇帝沉默良久，殿中安静到能听见妃嫔们各异的呼声。皇甫皇后攥紧了衣袖，盈盈一屈膝，：“皇上，此事都怪妾无能，是妾掌后不当。”

皇帝登基仅有五年，励图治，连皇后都是去年才的，阖嫔妃不过十余人，多是京都权贵们送里平衡权势的。这会儿全都堆在这座观月殿的前院，各自带着女太监看闹。

他俩站在稍远的花台旁，见皇帝来，众人俯请安。钟晚并不认识那个只着白中衣立在正殿门前的男人，不过那人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不只是因为满目红妆中只他一片绿叶，更是因为他散发的肃杀气场，虽单膝跪朝皇帝请罪，却依然不减分毫。

他说得没错，在众人请安时，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装女膝行向前，扑到皇帝脚，哭喊：“皇上，妾是冤枉的啊！妾戌时便已睡，观月殿的人皆可作证。妾实在是不知云将军何以会在妾的床上！”

云重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无波，“臣对这一切全无所知，无话可说。”

钟晚一愣。皇帝对宁嫔的哭诉和委屈一无所动，却好似很在意云重的说法，言语间甚至一丝紧张。看来这位皇帝是不人江山的典型啊，第一想法竟然是如何理和心腹之间的关系。

“这人是谁？”

钟晚吓了一，“这样说来，他岂不是可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就、就这样？！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来，而皇帝也只是“嗯”了一声，方才的戾气已消失殆尽，不咸不淡地：“宁嫔就交由皇后审问，云将军随朕走一趟吧。”

“怎么会是他？”李星垂伸手在周围画了个圈，：“现在可以说话了。”

“你应当听过，他就是骠骑大将军云重，陈朝兵权的实际掌握者，也是皇帝的心腹。”李星垂意识地摩挲着巴，“同时，他也是一只虎妖，和封宇打小就认识，关系嘛……大约跟我和陆谦一样。”

后嫔妃和大将军有染，这可是个大新闻啊！钟晚意识地紧紧抓住李星垂的手，使劲引颈往殿中望去，可惜以他们的位置，实在是看不清楚皇帝的表。李星垂二话不说地拦腰将他抱起来，闪殿，足尖一跃上房梁，面的景便一览无余。

这、这骠骑大将军果然不愧是妖族的一员，怼人的风格跟李星垂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