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难得没有雨，星闪烁、悬于空。凛冽的寒风一，少侠觉得清醒了不少。

        他仿佛和少侠隔绝在不同的空间，无论少侠怎样拍打呼喊，都无法唤起苏凤楼的注意，而且苏凤楼并不是平时的状态，更像是副人格主导的模样。

        “嗯。”苏凤棠笑声，少侠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对方竖指在唇前，再指向天空，让少侠随他看天边星辰划落，“说来就不灵验了。”

        后来少侠与苏凤楼月对饮，酒至微醺，少侠提起此事，苏凤楼目视少侠，柔和的星光倒映在他的中：“孩童时，我们的确深信过此事。长大就想明白了，对星星许愿，不过是求一份心安，说到底万万事，终究得靠自己争取。”

        “你现在也许了愿？”

        少侠歉然：“让你等久了，昨天发生了意外，并不妨事，你放心。回要是过了时辰，就不必再等我。”他看向杜蘅的背包，“今日可有信？”

        “想起一些事，刚才有些走神。”少侠着突突直的额，只觉得这些聪明人棋总是一环套一环

        对方细致地观察凤棠留的东西，末了五指收紧，将那扣在掌心，转离开。

        在万花短暂地同住了一个月，将平日的事务都交代妥当，苏凤棠便动去北境寻探，他给少侠留了本手札，里面详细记录了照顾苏凤楼的经验。

        原本苏凤棠的位置留了什么，少侠的被禁锢在原地，他拼命伸手去够，甚至扑倒在地，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是……自己……没看好……别怪……”

        不过兴致的是他，输到现在的也是他。

        杜蘅摇。

        “不过有时……也会想再信一回。”苏凤楼举起酒盏，轻轻碰了一少侠的杯，“正如此刻。”

        他素日闲不来，每天回的都比苏凤棠晚，往往他推门而，苏凤棠早就好了烛火，迎上来牵他的手非要一。有时候苏凤棠还了心，要哄他吃顿夜宵，讨到少侠夸赞才满意。

        今时不同往日，他燃烛火，独坐在桌前研读凤棠留的医书。待夜深时分，蜡烛燃尽，少侠合上书，终于有了些困意。

        他的思绪忆及过往，苏凤棠推开这扇窗，在少侠侧指认繁星，末了说：“幼时母亲教我们兄弟认星座，曾哄我们说，人死后都会回归天上化作星辰，因此我们心中所愿都可以告诉漫天星斗，如果先辈听到我们的愿望，就会保佑我们。”

        这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少侠披上外衣推开窗，屋外夜深沉，看来距日还有段时间。

        少侠骤然惊醒，他撑着额，呼急促地自问：“……是梦吗？”

        “嗯。”

        便在此时，有人从后走上前，轻易越过了他，那人举止熟悉，少侠努力辨认：“凤棠……不对……是凤楼？”

        苏凤楼声音太轻，少侠听不真切，但莫名上发冷，他趁着苏凤楼经过的时候去抓对方，手却徒劳地只扑到一片空气。

        我希望凤棠能平安归来，希望凤楼能治愈顽疾。

        那应当是一个极好的愿望，因为苏凤棠的神让少侠心中亦觉得兴。

        希望……我们三个，都能得偿所愿。

        “――嗒。”

        苏凤楼落黑，修长的手在少侠面前晃了：“怎么了？”

        倘若说我有什么愿望……

        苏凤楼的笑意真切，应当也是想了一个极好、令人幸福的愿望。

        “等一――凤楼！”

，由他去找更加合适。

        又一日的期望落空，少侠没表现什么，向杜蘅了谢，慢慢走回他们的屋。

        今日苏凤楼用完药，少侠在房四溜达，看到苏凤楼整理的一副棋盘，立刻摩拳掌要厮杀一番。

        待苏凤楼用完药，少侠陪他看书至傍晚，惯例在离开后去找杜蘅问信。杜蘅见少侠现，很是担忧地问：“是不是了什么事，昨天怎么没有过来？”

        当冷夜，少侠独自倚坐在窗畔，以月光作陪，在心中默念：

        冷风拂，将灯火得时明时暗，少侠阖上房门，朝手心呵气。

        如今苏凤棠离开一年多，少侠与苏凤楼朝夕相伴，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活习惯。

        当晚，他又梦到了苏凤棠。

        不断往沉陷，他什么都抓不住，无力地跌深渊之中。

        “那你现在许了愿？”少侠问。

        对方端坐在那里，少侠心想凤棠怎么转了，见到他都一声不吭。他走近苏凤棠，冷不防踩一滩泊，无名的阻力扯住他的，让他再难前行半步。少侠惊问：“凤棠？”再一抬，哪里还能看到苏凤棠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