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霍明钧见得太多了，却没有对谢观这个微不足“喜”表现任何轻视。

霍明钧淡淡：“不会可以学，这不算理由。如果你不想离开这个圈，除了演员，还有很多别的工作。”

“关于你以后的去向，我这边有两个个备选方案，你可以考虑一，”霍明钧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背，双肘平稳地架在扶手上，十指撑成尖尖的塔形，“第一，我有个朋友是娱乐行业

他不置可否：“随你。”

历经三代人、数十载跌宕沉浮，这座办公室自带一厚重势的气场，差不多是门立刻那种程度。装修以深原木为主调，哪怕白天也得开着灯，即便如此也还是显得昏暗。近些年随着“董事”“总裁”“CEO”这些洋气的职位名称一起行起来的，还有崇尚欧式设计的土大款风，动不动就要搞个“巴洛克沙发”，或者“法兰西廷茶几”。霍明钧这里虽然西式家一应俱全，但完全抛弃了繁复致的装饰，偶有几笔也不带半异国风，倒有些明清老家的意思，名贵原木木料不要钱一样，素淡中透着冷峻，每一件都无声地压迫着来客的神经。

经变动，但董事长办公室的格局依旧维持老爷坐镇时的样。

谢观确如他自己所言，是个不善于直白表达真实的人。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拿来说未免有卖怀的嫌疑。况且他面对的是霍明钧，一个大写的“用实力让你怀落地”，就算梦花来，也不如实打实的价值有说服力。

厚厚的地毯完全消去了脚步声，谢观走在这里，连气都不敢大声。穿过客厅到办公区，整面落地窗总算让人前一亮。这一的装修多少现了霍明钧的个人喜好：现代更，黑白两为主，摆设不多，因此显得格外宽敞，整风格是与外面一脉相承的简洁，以及比外面更甚的……不近人。

“不用麻烦，”谢观摆手，“我也不好意思耽误您太多时间。”

“我一般不会把‘梦想’之类的词往嘴边挂，听起来可能假的。不过您不算别人，我就直说了，”谢观微微前倾，借小动作掩饰住自己的羞赧，“我是……真的很喜演戏。不是为了名，也不完全是为了钱，就是很喜……”

霍明钧确实是忙，纵然这种气氛令他觉得心里犯堵，也只能先搁置一旁：“行吧，说正事。你跟原公司和港岛那边都断净了，现在应该已经完全自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演戏吗？”

霍明钧没觉察到他的表的变化，让钟和光替他送客，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谢观：“坐。”

谢观心说他要是给霍明钧当助理，每天面对着这屋这人，大概早就抑郁得不想活了。

霍明钧的办公桌对面还坐着上一位访客，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见谢观来了便起告辞。谢观走向霍明钧，中年男人准备离开，两人在办公室门肩而过，这一瞬间再平常自然不过，站在旁边的钟和光心中却忽地微微一动。

“要喝什么？”

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生疏气氛，港岛相的那段时光仿佛只是个错觉。梦境倒转，现实中他们本来就该毫无交集。

“嗯，继续演，”谢观想了想，自嘲，“毕竟我没学历，除了演戏，别的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