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菜一汤是招待朋友的标准，”谢观说，“你有个汤喝就不错了，知足吧。”

“你之前不是一直找理由不肯见我，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霍明钧问。

霍明钧用公筷把最后一只虾夹给他：“当然行。不过你脑门上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大字，来，分享一，我可以义务客串心灵导师。”

谢观默默吃掉了虾，举起酒杯，霍明钧会意地拿小碗跟他碰了一。谢观仰将满杯酒一饮而尽。

霍明钧继续叹：“上次还是六菜一汤，这次就只剩一个汤了。”

“谢谢。”

第26章旧事

这话果然把霍明钧堵得无话可说，过了片刻才说：“一会儿回去我给你买两串烤鱿鱼，次可以申请升级成两菜一汤吗？”

谢观：“我建议你现在回去继续睡。”

霍明钧心中“咯噔”一，面上表却犹如一块纹丝不动的大理石，分毫未变：“‘现在这样’是那样？”

霍明钧喝了汤嗓，：“有时候，深浅不一定能以交亲疏来衡量，甚至未必

谢观：“你还来劲了是吧？”

霍明钧现在对谢观几乎没什么脾气，他在外的十分冷峻威严，在谢观面前能端一分都不容易。也亏得谢观不是那种作天作地的格，虽然偶尔犯个轴，大分时间都是讲理的。他从没把霍明钧宣称要哄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他对自己很好，于是也想对霍明钧好一。两人都抱着纵容退让的心思，却没有一相敬如宾的觉，反而比寻常朋友显得更“黏”一些。

谢观一掉半杯酒，霍明钧一见他这么个喝法就疼。然而两人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他察觉到谢观的心不怎么好，为免扫兴，只好他先吃几菜垫垫胃，免得又喝了闹小儿。

谢观恹恹地抬起撩了他一：“没有。就是想见你了，不行吗？”

“霍明钧，”谢观帘低垂，仿佛带了一丝醉意，连名带姓地叫他，“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少喝，”霍明钧忍不住说他，“这酒后劲大，小心明天疼。”

霍明钧若有所思地问：“有那么明显吗？”

霍明钧堪堪悬着的一气悄悄地松了去。他抬手理了理领，略作思索，不疾不徐地说：“大多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的。但你会这么问我，就代表其实你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不到这样。”

“你可能是被之前的事吓着了，怕再重蹈覆辙，不想跟人走得太近，很正常，没关系。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把来龙去脉跟你讲清楚，别让你心里存着疙瘩。”

您还不得跟我翻脸，”谢观一面都没给他留，“打从餐厅起就没见您笑过，那脸拉的，当我看不来吗。”

两个人放完一轮嘴炮，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地扭过，冲着包厢墙笑了声。

酒菜陆续送包厢，谢观和霍明钧一个拿酒杯，一个拿装了甜汤的白瓷碗，不不类地碰了个杯：“恭喜杀青。”

谢观说：“就是这种偶尔一起吃饭，偶尔见一次面，偶尔互相关心，不中间隔了多久，再见时都能谈笑风生的关系……没有太多牵挂，不用分享秘密，也不至于因为关系破裂就……嗯，伤筋动骨的。”

谢观默然不语，他虽未明说，态度却已等同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