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之，“有凉一国，从来立贤不立长。”

宇文彻满腔顿时化为乌有，“你……你想走？”

“今日是大喜的日，狸好像也知，从早起就不停地笑。”宇文彻望着襁褓，目光极为温柔，“还有，我打算……封他为太，既然是太，须得有个正式的名字。我想了几个名字，拿不准主意。你有没有喜的字？”

陈望之垂着睛，“不错。”

在榻上，手指死死抠着掌心。宇文彻走来，怀中果然抱着襁褓，陈望之一颗心突突直，就听宇文彻，“你们且先去，我同他说说话。”

宇文彻，“好，与你无关。”大踏步而去。陈望之紧绷的神终于松弛，整个人疲乏地向后仰倒，闭上双目，脑中晃来晃去的全是狸蜷曲的发。宇文彻是凉人，鼻深目，发卷曲，玢以前常嘲他是“鬈狗”。他咬着牙将缩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乐声缥缈，令人愈发心烦意乱。

宇文彻见陈望之紧紧盯着狸，没有以往的厌恶神，心，果然狸可，他多看一看，就会喜。不由笑，“乳娘告诉我，这婴儿刚生的一个月，总是闹一日、静一日。不过狸乖巧，即便醒着，也很少哭闹。他虽然这样小，可吃得却多，隔一两个时辰就要喂上一次。虽然才满月，但也看得长大了许多。你瞧他的手？才这样小就很有力气，拉住人就不放。”说着，试探地将襁褓往前送了送，“你要不要抱抱他？”

陈望之缓缓转过脸，低声，“你说过，待一两月后便放我。如今一月之期已满，你何时旨？”

宇文彻将狸抱回怀中，“到今日才一个月而已，你就这么想去么？”

陈望之冷淡，“与我无关。”

宇文彻有些尴尬，举起那襁褓，笑，“今日是狸满月的日，我带他来……探望你。”

第75章

陈望之嘴唇直抖，“你来什么？”

陈望之，“原来如此。”

陈望之想起那个梦。梦境历历在目，他仍是失忆后的愚蠢模样，柔顺可欺，见到宇文彻，慕溢于言表，喜他所喜，忧他所忧。一旦宇文彻不悦，便心惊胆战，仿佛天塌地陷。兴、难过、纠结、痛苦……绪万端，皆因宇文彻而起。念及此，陈望之又是羞愧，又是气恼，他戎倥偬，一向以铁血著称，即便失

“立贤不立长没错，但狸日后长大成人，定是最为贤德。”宇文彻定了定神，将襁褓托到陈望之面前，讪讪，“你看，他生得这样乖。”陈望之看了一，婴儿肤白皙，闭着双，睫又长又密，容貌确实与他有八九分相似。然而再看一，就发现狸满胎发卷曲，登时一紧。

陈望之沉默不语，宇文彻长叹一声，，“也罢，我知你想走。你放心，”他苦笑着站起来，“我自然会放你走，既然答应了你，就决计不会言。只是最近连降大雪，湿冷无比，你孱弱，还是在这里多将养几日为宜。外面再好，也总不如万寿。”忽然怀中襁褓动了动，狸睁开睛，小嘴微张，了嘴唇，“狸饿了。”宇文彻苦笑，“你就当真不抱抱他么？”

陈望之低脸，沉沉，“没有。”

宇文彻抿了抿唇，“‘瑞’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