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到角落里躲藏,但陈望之累极了……两天,苦苦挣扎了两天。剧痛几乎将他撕成碎片,无数次,他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但又想起江南烟雨中的故乡――他必须活xia去。
“你、你怎么死了!”洛博尔踢开门闯jin来,大声呵斥着看guan的阉nu。他哆哆嗦嗦地从血污中抱起那ju婴孩的尸shen,落xia泪来,“陈望之!你杀了我的孩zi!”
“不,”陈望之拼命摇tou,“不是我……”
“你杀了我爹爹,杀了我哥哥,你居然连我的孩zi也不放过!”洛博尔狠狠地朝他xiongkou猛踹,“你坏!我的孩zi,你杀了他……你赔我的孩zi!”
“生xia来,就是死的。”陈望之dao,“其实,死了倒比活xia来好。那个孩zi,他是有福的。”
宇文彻遍ti发冷。他是从阉nukou中得知陈望之生产过,但不知细节。陈望之似乎笑了,“我这jushenti,当真令人作呕。”
“你不要这样想,”宇文彻搜chang刮肚,想找几句安wei之语,“洛博尔有罪,与你何gan1?”
“我是个怪wu,”陈望之推开他的手臂,“宇文彻,你杀了我罢。”
第123章
崔法言来书曾提过几次,陈望之问他,宇文彻究竟何时动手。“你要我杀你,也不是不能。屠戮前朝皇室,并非没有先例。”宇文彻翻shen坐起,去了件长衫披在肩上,“不过,在杀你之前,我有一事要问。”
陈望之dao,“你问罢。”
宇文彻dao,“你chugong之前,去紫极殿探视狸nu。我记得你拎着狸nu,手臂一直在抖。陈望之,你那时是当真想杀他么?”
陈望之哑声dao,“你当我想杀他,那我就是想杀他了。”
宇文彻瞟了yan烛光,苦笑dao,“我看到你拎着襁褓,他在你手里摇摇yu坠……我以为你是要杀他的,所以用力推你,以致于你受了伤,我却浑然不知。”转过目光,望向陈望之消瘦的侧脸,“当时,我恨你,恨得几乎想要杀掉你。――扪心自问,我是哪里zuo的不够好?还是狸nu不够乖巧可ai?他才刚刚满月,他能zuo错什么?你对我绝qing,为何也要对他如此狠毒?我实在不懂。然而,”他顿了一顿,缓缓dao,“现在,我多少可以理解,即便你当真存了杀他、杀我的心思,也不该称为过错。我是投机取巧,趁你失忆懵懂欺骗于你。而且,我也对月nu……我对他……”说到此chu1,宇文彻已是语带哽咽,“这一年以来,每当夜深人静,我就会想起他的样zi,想起他守在博山炉边,睡意朦胧,却不肯去睡,非要等我回来。我没为他医治手脚,yan睁睁看着他难过。我有多后悔……”
“你总说,你不是他。我知dao,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不是月nu,月nu也不是你。”宇文彻背过shen,悄悄拭去yan角的泪痕,“你怨我,恨我,我承认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但你若说我对月nu心存厌弃,这个罪名,我万不能背。”
“那个月nu,他回不来了。”陈望之沉默良久,dao,“你趁早,趁早去寻别人罢。”
“别人?”宇文彻叹息,“你方才说,这些话,明日便讲不chu来。那就趁今夜,有什么话,我一并讲给你听。你离gong之后,我与狸nu俱病了一段时间。狸nu只是婴孩,每日哭闹不止,药汁也灌不xia去。他是月nu留给我的骨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xia去?病中焦灼,你却在泰州悠游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