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沉默片刻，：“一年两年或许更久，家里来信说父亲病重，我必需要回去了。”

陆崇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颇有些不适应。

对陆崇明来说，这没什么不好，他从来都不是享乐主义者，也喜清静的生活环境。

“现在！”苏梦枕答得脆。

苏梦枕眨了眨睛，“我住在汴梁，你的三年任期上就要满了吧，我在汴梁等你。”

将底人送来的文案一一批示，他搁笔，意识的往放置在窗边的那张榻望去，目的是空的一片，书房中安静的吓人，没有了低低的咳嗽声和书本翻页的声音。

陆崇明自然是不知他心里的想法的，更不知自己被人比作了一朵花，他只是在对方又咳起来的时候，站起：“起风了，回去吧。”

……

延州的事已经步上正轨，用不着他像前几年一样费心费力的心了，他只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把关，偶尔去视察一番就好。

回到屋中的时候，正好碰到老家端着冰糖炖是梨走过来，面对对方疑惑的神，他皱了皱眉，挥袖：“以后别准备这个了，他已经离开了。”

说着便抬脚了屋。

他双手负在背后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没遇到半个人影，自从三年前他为了凑钱遣散大半仆役之后，顾府就再没买过人，反而还又陆陆续续的送走了些，如今留在顾府伺候的怕是不超过十人。

觉到对方望过来的略有些讶异的目光，苏梦枕：“我要走了。”

几年相，从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欣赏，他已经习惯了苏梦枕的存在，现在猛然少了一个人，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陆崇明大笑，他鲜少有笑得这么肆意的时候，连幽深的眸都弯了起来，末了，他问：“什么时候走？”

陆崇明皱了皱眉，刚想起

陆崇明起先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对方虽然差不多是一直跟在他后的，但也会府几次，会故友办理私事，一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最久一次也就三个月时间他总会回来的，于是，他只是淡淡：“这次去多久？”

陆崇明微怔，而后：“原来我是刑满释放了？”

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再到如今的熟练，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延州知州的并不比别人差。

就是一朵花长在了猪圈里。

苏梦枕勾唇轻笑：“是啊，没有我这个牢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你，你彻底自由了。”

清风过树叶发沙沙的声响，枝有鸟儿在叫，太阳已经爬上，地面上却只留了他一个人的影。

这样也就够了吧，没有灾民，没有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造反的士兵，他已经尽到了为一个知州所要承担的责任。

苏梦枕看了看面前之人修长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番两人间习惯保持的这段距离，忽然就想上前两步，与之并肩而立，实际上他也这么了。

苏梦枕淡淡一笑，与他一起往回走。

陆崇明虽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微微颔首，用他已经熟练了的礼仪，朝着对方一拱手，：“那么，你我后会有期。”

阳光落在他们上，在地上投黑的影，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相差两步，这是这三年间他们一直保持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