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更惊讶了，“那为何卿不反对，反而要答应金人的条件？”

赵佶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他拉住蔡京的手，直叹：“不瞒卿，朕也很是犹豫，不知到底如何是好，蔡卿的意见呢？”

蔡京沉默片刻，闭目：“老臣之所以会答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这番话显然有些乎赵佶的意料，他迟疑的说：“朕记得顾兰溪是蔡卿的弟吧。”

君臣二人说笑一阵之后，蔡京才说明此次的来意，“金人使者已经三番两次找过臣了，那件事到底如何，还请官家示，老臣也好有个说法。”

闻言，赵佶拍着他的肩膀颔首：“那卿可要好好的保重，大宋江山，还有朕，可都少不了你。”

蔡京抬眸看他一，沉声：“担心他的忠心程度。”

“顾兰溪威名太盛了！”蔡京声音沉重的说：“自六年前开始，他每次打仗都是屡战屡胜，民间之人，上至八旬老者至八岁小儿，谁人不知战神顾兰溪的大名！金人他打退的，西夏人是他坑杀的，恕老臣说句不敬之言，怕是在天人的心中只知战神顾兰溪，而不知有官家了。”

蔡京朝他安抚的笑笑，一字一句的说：“首先，

对于蔡京这样的奉承，赵佶显然是很受用，他搁笔，甩了甩手腕说：“老了，老昏花的，手脚都慢了，这要搁在以前，不用半个小时朕就能作完这幅画。”

蔡京笑：“若是官家都老了的话，；老臣岂不是一只脚踏棺材了，这我可不承认，老臣起码还能服侍官家二十年。”

“担心什么？”赵佶的声音已经不稳。

事实证明，赵佶虽然是个没脑的，却也不是太没脑。

蔡京微微弯已经有些坨了的背脊，声音毅的说：“老臣虽然不舍得他，但大宋更加重要，官家更重要，莫说一个顾兰溪，若是能让两国永久和平，大宋再不受战乱之苦，就是赔上老臣自己的这条命又如何！”

频频卧病在床，而与他年纪成反比的是，他的胆却更加的小了。

“是！得意门生，不仅如此，他还是老臣的女婿。”

赵佶一屁坐在了椅上，心中震惊之极，他想拿顾兰溪同金人交易是一回事，可对方有反叛之心又是另一回事了，顾兰溪如今掌握着整个大宋三分之一的兵，若是造反，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赵佶一愣，“怎么说？”

他这番话说得正义凛然掷地有声，让赵佶很是动，他叹气：“卿忠心朕心知肚明，只是顾兰溪是大将之才，每战必胜，在朝堂民间都颇有声望，若当真把他就这么交给金人的话，怕是让天人寒心。”

“而且，两年前，顾兰溪执意派兵攻打西京之地，挑衅金人，连官家所的圣旨都没放在里，那时候，老臣便一直在担心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对金人唯唯弱弱，不敢声，甚至答应那样可笑的条件。

蔡京沉默片刻，才一字一句的说：“金人所求，归还西京失地，上缴岁币，以鉴当年海上之盟，这些东西都送了，何况区区一个顾兰溪！”

他忽然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蔡京的手腕说：“那要怎么办？那要怎么办？蔡卿教朕！”

“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