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持不意他提到这个，一张原本就漂亮到惊人的脸刹那间如霁雪初晴，愈加夺目，微笑：“你还记得。”

陆青持失手掷了酒杯，晶碎裂，他却也不以为意，：“长荧。”

陆长荧：“我记得那品昙花叫‘玉碗碎雪’。当时你说，既是第一次见面，便以此当见面礼罢了。”

陆青持白他一，：“送就送，这小玩意儿，值得什么了，如此紧张。”

，看人慢慢将那只成颇差的巨大松木柜沉河。这条特地引而来的小河并不深，却也足够将柜淹没至。

陆青持了巴，淡淡：“玄冰碧蛇是半死之，你我知不到他究竟在不在里边，但是他有重伤，人形在难以长久，等憋不住时自会化为蛇形。”

将近卯时，玉碗碎雪鼓胀的白花苞发轻微的裂帛之声，簌簌开了一条。

既得少主发话，花房中自然布置得很快。

陆长荧伸手指，让白凤儿啄着玩，：“既然那人与蛇胆关在一起，想必也是知我们活取胆的秘密了，知得太多，死了也不算冤。”他停顿一，问，“还要将那柜捞上来找蛇胆么？”

陆青持笑：“那如今呢，你想要了？”

陆长荧：“花花草草的，有何意味？我当日既然肯去见你，自然不是贪图这些事。”

陆长荧应了一声。

陆长荧面不改：“我觉得他不在了。”

沉河的木柜安静地冒了几个气泡，便毫无声息。



陆长荧笑笑：“等它开自然没问题，但你得记得要送我一枝，别以为小酌一杯，假模假样地看上一会儿，便是抵了赌约了。”

陆青持输了倒也未见沮丧，只故意惋惜：“哎呀，倒是忘了里边还有另一个人，不知是谁，只怕无端端丧命了。”

陆青持戏谑般地看向他：“我很好奇，你竟然真的一都不急。”

陆青持：“赌什么？”他脸上虽然仍着笑，却言语终究是带了几分冷意。

白凤儿发一声鸣叫，陆长荧：“就要它吧。你大约也是要输了。”

陆青持静静盯着他，许久后似乎有些失望，又仿佛有些雀跃地：“不必了吧，反正咱们之前取的的碧蛇胆汁也够用了，捞柜上来里边还有死尸，难看得紧，我可不要看。”他眉舒展，一丝快意的喜，继续：“罢了，此间事了了，你既然这般挂念着玉碗碎雪，我便同你一起去花房。玉碗碎雪与其他昙花不同，都是凌晨开花，我们小酌一杯等它开，岂不是事一件？”

陆长荧抬手摸了摸栖在他肩的白极鹰，：“赌什么都行？”他扭看陆青持，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手中有一朵白昙花。”

陆青持笑：“还有脸说，我说了之后你转便跑去，然后又再来，跟我说，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不用送见面礼了。我就呆愣了那么一会儿功夫，昙花就谢啦，送也送不手了。”他越想越好笑，骂，“世上怎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柜去已有一刻时间，就算蛇妖妖法十分能忍，也必不能撑到这么久。白凤儿一直瞪大了机警的鹰望着面，并未发现有碧蛇。蛇妖果然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