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微微靠近，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他的手及桌上另一只笔的笔尖:“殿看错了。”

沈余怔怔地抬手，了一把睛，看着手上的泪。

她的手抓皱了铺着的纸，泪却越来越多，心窒息的疼痛越来越重。沈余捂着，呼越来越困难，泣着把纸团成了一团。

听染绿说起来他像是个手段狠辣的人，看她的神却始终平和温柔。

沈余只觉得心里疼，却说不缘由，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难受的像快死了一样。她一把拦住他将离开的动作，怀抱着他的衣袖:“你别走。”

梁承琰走到她侧，手指轻轻止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手要稳。”

沈余才觉得这人也太奇怪，她也说不清那神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温无比。

她抓着他的衣袖了一把泪，闻到他袍袖上的淡香，不知为什么更难过了，捂着睛泪个不停，直到他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顺过气来，她才止住了噎。

她字小娟秀，是女儿家的字。梁承琰看着她提笔写的三个字，心猛的一沉。

沈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他压着，却很克制地没有碰到她，只有手与她接。他的手指有力，几乎是带着她的手腕走，在纸上留行云般的笔迹。

看起来不怎么搭理人，不还是教了。沈余勾唇一笑，将手放稳了，笔尖的墨在纸上扩大。

周遭好像突然静止了，承安静无比，甚至能听到漏滴的声。

看错了，看错了？

“这样吗？”沈余仰起，睛眨了眨，好像是在对自己笑，“那你为什么会用这种神看着本？”

她低着说话，自然看不见侧人的神。还要再提笔时，他弯腰，手轻轻握在了她的手上。

“本写的自然没有你写的好看，梁――这个字笔画也太多了，”沈余指着她写的他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很好听，本很喜。”

梁承琰目光一颤:“殿？”

“以后还是不要你来教写字了，本没说清楚。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本就会觉得难过，”她缓了一会儿，将写着他名字的那团纸放到手心里。

是一个“”字

她反问的恰到好，梁承琰的手顿住。

梁承琰显然地一怔，但目光淡淡，语气也一如平常平稳:“殿与臣之前未曾谋面。”

染绿正端了茶来，瞥见这两人的动作，差当场晕过去。她尽力放轻脚步退去，听到屏风里，沈余断断续续的哭声。

“本……也……不知为什么……会，”她抹了一把泪，声音像被冲散了，“梁大人，对不住――”

梁承琰像被她的话了一刀，单手轻轻拍上她的后背，动作依旧隐忍克制:“殿，我去召太医来。”

染绿在屏风后，心被提到了嗓。

风从

“本都还没说是什么神，你怎么知本看错了？”

沈余抬看着他，目光有些茫然无措，她像是喃喃自语:“不知为什么，刚才突然心里很难过，就掉泪来了。”

梁承琰松开她的手，只不过低的功夫，纸上的笔迹被一滴渍晕开，是一颗大滴的泪，落到了一片墨中。

他长玉立的影，像被拉近了又扯远，始终看不清晰。

沈余懒得再去想，挽着袖提起笔蘸了一墨汁，刚要笔写字就被人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