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朝李瑾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

“报单给我看看。”

“哦，叫李瑾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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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能看得见十六颗牙齿的灿烂笑容，“辛苦你了。”

柳弈乍看上去不过二十后半的年纪，有一张十分俊标志的脸，凤深邃，尾纤长，瞳漆黑，眉间隐隐透一英范儿，气质远比长相来得锐利。

那时候电脑办公还不普及，所有资料都靠纸张记录，绝大分还是手写的，各种龙飞凤舞的字，分辨起来很是费劲儿，李瑾只看到第五份就觉得脑壳疼，悄悄摸手机，低一看，居然才过去了个把小时。

别看江晓原这位师兄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即便对他这么一个小实习生也毫无架，但使唤起人来，却是半不客气。

李瑾很不耐烦这些文书工作，但他连鉴定记录都写不利索，除了整理资料，好像也确实不了其他别的事，于是他只能郁闷地抱起资料袋，坐到角落里翻卷宗去了。

江晓原给他的这些卷宗，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也不知这些袋在文件柜里放了多久，反正闻起来一霉味，还一抹一手的灰尘。

“小李，来帮个忙。”

之前，他已经打听过病理鉴定科的柳弈柳大主任的光辉履历，然而在李瑾的思维定式里，能混到柳弈那程度的业界大，那肯定得是一个年过四旬、秃微胖的古板书呆大叔了。

柳弈放报证，指了指站在旁边的研究生江晓原，“接来的三个月，你就先跟着小江吧。”

“来，把这些卷宗翻一翻，把每一个案的鉴定结论归纳整理来。”

在李瑾呆呆地盯着柳弈看的时候，柳弈也在心中暗自挑剔面前这个小孩。

——长得倒是神的，看样应该还算机灵，就是个矮小了，材瘦弱了，一看就不太耐折腾……不过只是整理整理卷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凑合着用吧……

“嗯，好的……”

这日早上，李瑾才刚刚套上白大褂，走办公室，就被江晓原迎面兜盖脸了一大堆档案袋，搁在手里一掂量，觉起码得有十斤重。

然而，当江晓原把他领办公室的时候，李瑾却看到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完全乎他意料的年轻男人。

江晓原说着，将几张A4纸打印来的表格放在资料的最上面，“然后，把它们填在这份表格里。”

那人材挑，穿着白衬衣和休闲西，以李瑾一个GAY的审来看，对方的衣服剪裁得很修，雪白的领浆得括，衣都得笔，一看就品味不俗，而且是很会捯饬自己的主儿。

李瑾呆愣愣地盯着那张脸看了好几秒，才将目光往移。

李瑾只觉得心脏紧张得怦怦直，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机灵劲儿，这会儿都使不来了，同手同脚地走上前去，将手里攒皱了一角的纸片儿递了过去。

李瑾撇撇嘴，恹恹地应了一声。

柳弈瞥了瞥那张薄薄的报到单，忽然抬起，朝他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一双凤弯成月牙状，唇角两侧还有一对致的酒窝。

作为一个耿直的颜控，李瑾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突破了一百二十，血涌上，得他脸颊通红，不由自主地低，避开了对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