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雨红：“怎么了啊？我喜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错了吗？天男女多了去了，听了腻不腻啊。”少年：“牡丹公是我的七妾，名叫复容。原来姓什么，我忘了。”

不时抱着坛，直接灌酒，用袖蹭蹭嘴，仍不觉解渴。正找小二再要一壶，回见来人却停。一名灰衣少年跛脚走酒馆，坐在她边。

晚霞染湖，黄昏烟波里。垂柳阑，飞絮濛濛。湖边酒馆，陈旧却闹。一名女独坐一角，相貌平平，却相当显：面前一排空酒坛，一脚踩地，一脚蹬椅，动作俗之极。

天籁纸鸢，其实是少年随所创。儿时的晨耀山庄，鲜花盛开，芳草如茵，左手揽着复容，右手抱着仙

的！”一边说着，一边拳脚相加。

锦雨红又喝一酒，模糊：“我知，女妾的我不想听，我就想听男妾的。你和我说说那个什么牡丹公好了。”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无语。

那人满脸青红伤痕，半垂着，神衰竭，正是白曰被人殴打的少年。女：“嘿，小复，怎的又给人打了？我说你呐，也不知学乖一。”少年慌：“雨红，小声些。”

少年苦笑：“我也不知。”锦雨红：“你不知我帮你定。给我说说你那十三个妾好是怎么收的好了。”少年支吾：“嗯……其实他们不都是女。”

少年：“我知。”锦雨红灌了一酒，嘴翘得老：“我也明白你的，小复啊，不不，小李啊，我能理解你的苦。江湖上的人对你是有偏颇，晨耀败坏与你无关，这雨红是清楚的。你原来过的那生活啊，我也明白，那真是饭来张，衣来伸手，金迷纸碎一变成贫困潦倒，是我也该苦死了。可愁有啥用呢？人无笑脸休开店，会打圆场自落台……”

夜间西湖旁，笙歌四起，酒馆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会禁不住扫一锦雨红。她倒不大介意，拍拍少年的肩：“你雨红我不是读书人，说不来大理。但就凭我在外打这么多年，怎么着也不会说假话。在外混哪，没有不吃亏这个理。”

锦雨红最大的病就是唠叨，少年被她念得发麻，便打断：“雨红，谢谢你。我只是来同你谈谈心，不是来抱怨的。”锦雨红将酒坛往桌上一搁：“行，你想说什么。”

少年上原就有几淤青，这会又红又紫，隐隐浸血。那大汉依旧不解气，朝他小骨上踹，少年眉紧蹙，愣不跪来。几名谈天的妇女都停来看着他们，面有不忍，一劲儿咂嘴，却不敢阻挠。那汉打得不耐烦，拖着他的领就往湖边走。

那女姓锦，名雨红。雨红雨红，一树樱桃带雨红。原是个极的名儿，她却解释为“天酒雨脸就红”。锦雨红号称为酒生，为酒死，为江湖三大风女之一，是个孤儿，却从不自怜，如今已二十有三，也不急着嫁人，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的生活过得倒也自在。

锦雨红：“慢着，你先和我说说‘天籁纸鸢’是什么。”少年顿了顿：“那是我家的楼阁名。”锦雨红纳闷：“就这样？”少年苦笑：“就这样。”